右看了看,除了那扇空蕩蕩的門,還有門兩側一直延伸到山腰後面的帶鐵絲網的圍牆,這裡再沒別的建築。怎麼可能像醫院?
“你看清楚,這裡不是醫院啊。”他無可奈何,讓開給顧小櫓看清那門。門上空蕩蕩的,連半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看,上面沒有寫著是醫院吧?”
顧小櫓驚恐依舊。“都是騙人的,你們都是騙人的……”他在季槐風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再也不信了……你們騙我說他在裡面,騙我進去,就把我關起來,把我綁在床上,逼我打針吃藥……我他媽的又沒生病你們給我吃什麼藥!我就是想見他而已,我只是想見他,你們憑什麼說我生病!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因為加班,今天更晚了。早知要加班我就把文件拷去辦公室了OTZ
回來路上暈乎乎的,腳底下好像踩著棉花。直到開了文件開了網頁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世界太大了,一個人的委屈和傷痛都只不過是大海里的一個小泡沫,悄悄地浮起來,又悄悄地消失掉,激不起半點水花;用不了多久,連自己都會忘得一乾二淨。也許很久以後再回想今天,想起的不是疲倦和難過,而是寫下每個字的時候的快樂。
因為那個時候,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我愛你們。總攻節快樂。
22
22、傷痕累累 。。。
顧小櫓的聲音太慌亂。季槐風來來回回想了半天,才把前因後果搞明白了。
“你說……有人強行把你送進醫院?就因為你想去見一個人?”
——為什麼他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件事?就連影帝都沒有提過……
顧小櫓抱著腦袋大叫:“啊……你們都給我滾!你們這群騙子都給我滾!”他掙扎著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你看清楚!那不是醫院是什麼?你別想騙我!”
季槐風當真回頭又看了看那扇門。他在想,也許這扇門很像是顧小櫓曾經被關進去的那個醫院的門也說不定。但是……醫院通常都建在社群裡,怎麼可能有這樣建在荒山野嶺裡的醫院?普通的醫院又怎麼會用那種強制的方法治療?
除非……是精神病院。
心底狠狠揪了一把,痛不可當。
他知道現在還是有很多人認為同性戀可以“治”好。顧小櫓的家人想必也是那麼想的。以顧小櫓的父親的身份,他要把顧小櫓送去強制治療,哪個醫院敢不收,哪個醫生敢不照辦?精神病院裡面會用什麼法子他也知道。這樣一來,顧小櫓的間歇性失憶,味覺消失,還有他對身體接觸的牴觸……這些都可以找得到源頭。想到顧小櫓在裡面吃過的苦頭,他就痛得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
他知道顧小櫓全是為了他。然而現在顧小櫓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們的事了。
鼻子酸酸的,眼角已經滲出什麼熱熱的東西來。心裡又是疼又是後悔——要是自己當初咬咬牙下決心帶他走,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
可是他怎麼知道顧小櫓家裡居然會下這麼狠的心!
“小櫓……小櫓你聽我說……”他吸吸鼻子,微彎下腰,伸出兩手,慢慢地朝顧小櫓走過去。“小櫓,沒有醫院,那不是醫院,醫院都炸平了呢。你看,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往前一步,顧小櫓就退一步。
“你騙我。你別過來!”
顧小櫓邊說邊退,已經快退到路的邊緣上了。
柏油路繞山而上,他的身後就是一片陡峭的斜坡。季槐風怕他摔下去,立刻停住又退了幾步:“好好好我不過去——你站住,先別動好不好?腳下自己看著點——”
顧小櫓這才回頭看了看身後,似乎也嚇了一跳。他挪回來幾步,然後迅速地跑到了靠山的那一邊,死死抱住路邊一棵樹的樹幹,彷彿是怕有人把他拖走。季槐風鬆了口氣。顧小櫓雖然有點神志不清,但好歹還知道要保護自己。
他蹲下來,儘可能地放低姿態:“小櫓,沒事了,我們不過去,我們這就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看到顧小櫓沒有動,他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嘴裡反覆說:“我們不過去,不過去……”
顧小櫓憤怒地盯著他,依舊一動不動。
季槐風試探地問:“小櫓,你想見的哪個人是誰呢?我們現在去找他好不好?我們不進去了,現在就出發去找他好不好?”
顧小櫓搖頭:“不記得了……早就不記得了……在醫院裡……是誰呢,是誰的……”說著眼神瞬間渙散,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