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是親眼見證玉君涵如何在鬼剎宮生存的。
明玉山莊一夕間被大火焚燬,鬼剎宮也同時遭受巨創,玉君涵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毫無疑問的擔任起兩方的重擔,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遭受家破人亡後沒有任何舔舐傷口的時間,反而被要求急速成長。他親眼看見玉君涵多少次因為急功近利而走火入魔,多少次因為心裡的仇恨而差點誤入歧途,從前無憂無慮被人捧在手心的明玉山莊大少爺再也沒有了,生存下來的只能是鬼剎宮的主人。
而也是在他們進入這鬼剎宮起,明玉山莊突然多了位四夫人……小竹子不知道玉四娘究竟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明玉山莊何時多了這位四夫人,但他卻知道玉四娘從明玉山莊毀了後一直陪在玉君涵身邊,陪著玉君涵急速成長,陪著他們一起撐起了烈火重生下的明玉山莊。
而現在的玉君涵彷彿又讓小竹子看見了當年的少爺,太過壓抑自己後的爆發。
小竹子很聰明,聰明所以才能讓玉君涵留他在這裡,而也正是因為他聰明,所以他看得出玉君涵和蒼雲絕之間的糾纏,同樣壓抑已久的倆人沒有因為對方而妥協卻是互相傷害。他知道蒼雲絕一直冷淡的態度傷了自家少爺,而自家少爺近日的所作所為也讓蒼雲絕不會再有任何柔情,倆人此刻唯有傷害對方才能讓自己有力量活下去。
石門早已悄無聲息的再次合攏,小竹子知道一直到天亮,玉君涵都不會出來,而這也代表著今日的終結。
琅琊山在寒冷的山風中慢慢陷入沉寂,黑色的樹林間隱隱的閃著銀光,那是月光草在發亮,茂密的月光草閃著盈盈的光澤吸引了黑夜中所有的生物。無風自動,月光草悉悉索索的抖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觸碰它,月亮微微靠近想一探究竟,一隻帶著長長耳朵的小動物受驚般的飛快的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白光一閃。
琅琊山的鬼剎宮一如既往的沉默,而此時遠在異地的另一“鬼剎宮”卻蠢蠢欲動。
充滿腐朽氣息的宮殿裡隱隱綽綽的站著數十個人影,與周圍環境一致的黑色衣衫充滿著無盡的殺意,袖口處全黑的鳳凰花猙獰著嘶叫著,帶著侵吞一切的欲…望。
“主上!”空置的座椅上突然顯出一人,與周下相同的黑色,同樣的肅殺卻更多了幾分殘酷。
猶如王者般的巡視著自己的領土,座上的黑衣人緩緩抬手,跪在地上的人這才敢站起身。
“主上,先行的已經傳回訊息,各路江湖人士也早已聞的風聲前往明玉山莊。”這是最靠近座上人說的話。
“那群道貌岸然的廢物還需要我們出手嗎!”
“不過是群垃圾。”
顯然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座上的人沉穩的揮了揮手,示意安靜。
“本座已經決定,下月初十前往明玉山莊。”做大事者必有做大事者的氣魄,座上的人沒有因為底下的聲音而有任何動搖,他也已經等的夠久了。
“玉君涵既敢如此明目張膽向整個江湖宣戰,本座自然也要會一會。”狼子野心從來不是一朝一夕養成。
“可是萬一那是陷阱……”
“本座已經決定,你們先行準備,本座隨後就到。”
從來沒用人能在欲…望和貪婪面前仰起頭,金錢、女人、地位、權利……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滿足心裡貪婪的一個藉口。
冷溪山真的進入冬天了,濃濃的白霧竟是縈繞了整個山頭,本就蕭瑟的樹木也再也沒了力氣,枯黃乾澀的積蓄著自己的力量等待來年的春天。
而前陣子突然的熱鬧似乎也悄悄熄了不少,冷溪山上倒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連帶著紅…袖樓的生意也冷清不少,當然還有個忠實客人一直留在那,偶爾玉君涵也會跑來和這忠實的客人喝上兩杯,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隻有滿目的淒涼陪著他。
風永容自己也不知道留在這還能做什麼,顯然玉君涵根本沒有讓他插手的意思,也是輪不到他插手,而他也不可能違背玉君涵的意思。但回去卻又真的不甘,更何況他是真的放不下。玉君涵自從那夜後似乎變了個人,沒了以往的玩笑和客套,多的是冬天特有的寒意,而這是風永容所最擔心的。
同樣擔心的自然還有明玉山莊幾位夫人,其中尤以四夫人最甚。玉四娘已經能夠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找玉君涵了,從那天以後玉君涵就一直留在明玉山莊,除了偶爾幾次去紅…袖樓處理些情況,大多都很安分留在家裡,可玉四娘卻知道,無獨居早已不是它主人的寢室,每晚每晚她似乎都能聽到山上傳來的悲鳴……
偏偏玉君涵每次在他二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