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短。
這句溫採卻是聽得懂的,當場也是面如死灰,當日大殿之上那隻破敗殘缺的手掌,他雖不曾親見,可單單是聽聞旁人轉述,都已是渾身冰涼。
如今再聽這吐蕃的二王子這樣坦誠直白的篤定,登時怒火中燒,做不得細想,抬手成爪,氣勢蓬勃地便攻了過去。
懷光顯然也不曾料到樂清身後這小豆丁一般的跟屁蟲竟會突然發難,反應過來時再側身躲避儼然遲了半步,雖是未曾擊中要害,可溫採的手指甲仍是鋒利地劃破了懷光的頸項。
頓時一條細長的傷口便嗞嗞往外冒著血,殷紅一段,倒也挺好看的。
溫採一擊不成,反身便再次蓄力發難,此番懷光有了準備,應付起來倒也遊刃有餘,拆了好幾招,對這纏人的進攻免不得煩躁起來,樂清捏準了時機,堪堪在感受到懷光眼中的殺意之際,果決插手分開了兩人。
溫採急斥道,“作甚攔下我!我要替太子報仇!你讓開!”
樂清舉重若輕地瞥了他一眼,卻又看向整理衣袍的懷光,篤定道,“二殿下既敢同我們當面解釋,事情便定然還有一線生機,溫總管,稍安勿躁。”
懷光勾起嘴角,笑得頗為讚許,悠悠道,“到底是雁樓第一把手,果真是才思敏捷、慧眼如炬。”
樂清當即謙遜道,“二殿下過獎,還望二殿下能替我等指條明路。”
懷光定定看了樂清一眼,倒也不再窮賣關子,直言道,“我是反戰的,如今已被烏達囚禁在了宮中,只能你們自己帶上敏珠,即刻趕赴烏達營帳。”
梁宣幽幽轉醒後,甚憤怒。
為何這些日子裡頭,他總是會被莫名其妙地藥暈或是敲暈,然後醒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餘下滿頭滿腦的莫名其妙。
而言歸眼下,若是不曾看錯,自己這一身紅的扎眼的應當不是悲壯的渾身浴血,而是極其不低調的一襲火紅喜服。
娘啊,這是幾個意思?!被女漢子劫回來壓寨了不成?!禮成了麼?新娘美麼?洞房了麼?
梁宣抱著腦袋,兀自陷入水深火熱的焦慮之中,屋門卻是被人輕輕推開,他惶然地抬起頭來,便看到他爹安穩如山地邁了進來。
梁宣心裡頭一咯噔,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當即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