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洪荒的靜默之中,梁宣陡然撐大了眼眶,腦海中像是放炮仗一樣噼裡啪啦,隨後便是硝煙滾滾的岑寂。
一片空白。
能夠極為細緻地感覺到自己嘴唇上的溫熱,梁宣更是膽戰心驚得不敢輕舉妄動。
心跳如鼓,卻又似乎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心跳。
眼前慕容澤緊閉的雙眼之上,略微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小心翼翼的蝴蝶,短暫的停留卻容不得任何攪擾侵犯,否則便會斷然展翅離去。
梁宣緩緩闔上眼,正待伸出舌頭,仔細品嚐唇間的甘美,慕容澤卻又去也匆匆地收回了恩澤。
梁宣極為失望,舔了舔寂寞的嘴唇,委屈道,“澤兒,你不能這樣。”
慕容澤神清始終清淡,聞言也是同意,“確實不能這樣。”
梁宣眼前一亮,“那,不若我們繼續?”
慕容澤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繼續做什麼?”
梁宣神秘兮兮地在被子裡摸到了慕容澤微涼的手,緩慢而煽情地撫上自己的胯間,嬉皮笑臉道,“你得負責。”
慕容澤當即撐大眼眶,瞳仁中的驚詫和嫌惡一閃而過。
他本只是想看看這混賬究竟意欲何為,心想他也不能更混賬了,沒想到他還真就混賬出了自己獨有的風格。
這混賬他居然起反應了!
梁宣索性直言道,“君子大丈夫,敢做敢為,你點的火,你負責滅。”
慕容澤雖是鄙夷梁宣的不知羞恥,卻也是萬分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
可他只是想試探一番,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意,無關乎這混賬的真心假意,他只是單純地想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現下,他終是能夠下定決心。
他承認他是喜歡眼前這個滿口謊言的大無賴,那就容不得自己一顆真心落空,既然喜歡了,那就必須將人捆在手裡。
滿口謊言,那便關他小黑屋,直到他能夠對自己坦白一切為止。
若是不喜歡他,這有何難?拴在身邊,日夜相對,總歸是能喜歡上的,縱然到了最後的最後,他都無法付諸真心,好歹他關了他一輩子,那也值。
愛就要愛得徹底,容不得絲毫猶豫和搖擺。
可他一念之下,衝動行事,又如何會料想得到,這混賬竟是因為他的一個蜻蜓點水,便可恥地硬了!
梁宣以為慕容澤的不作為是默許,色心狗膽立時膨脹了好幾倍,藉著他的手銷魂地愛撫著自己的私|處,當真是從未有過的刺激和衝動。
雖是長期流連吹風樓,和妙荷的關係也是道不清說不明,眼見過不少活春宮,可真要說是真刀實槍的上陣,切莫笑話以及懷疑,這對於梁宣來說,還當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
他不明白為何今夜自己會如此衝動,只是自打在吹風樓裡聽見澤兒的琴音之後,便總有一股衝動含在心中,連帶男|根都是蠢蠢欲動。
他想要撫摸他、親吻他,同他行魚水之歡,做那些看上去格外愉快而激情的事情。
可殘留的理智依舊綁縛著他的衝動,他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大概是被澤兒大卸八塊的吧。
兀自忍耐已是苦苦煎熬,本想著一夜睡醒,這所有的異樣情愫該是能夠安定下來,又怎生料到他的澤兒竟是猝不及防地親了他一口。
所有的浴火似是從雙唇輕觸的地方,瞬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些苦苦壓抑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覺得自己被點燃了,焦灼難耐,卻又萬分期待。
既是如此,何不嘗試一番?
慕容澤兀自神遊之際,卻是猛然感到手中的觸感已經並非衣料,而是真實駭然的腫大男|根,散發著滾燙的熱度,似乎是其上激烈跳動的脈搏都能感應得到。
他陡然回神,面色凝重,一瞬不瞬地瞪著梁宣,梁宣直勾勾地回望著,並未退卻,眸中的狂熱反倒是越發濃郁。
“你再敢動一次,我就直接閹了你。”
梁宣依舊緩緩套|弄著,心頭浴火叢生,感覺如何都要不夠,享受卻又難耐地皺起眉頭,聲音在不知不覺間也是一片嘶啞,道,“澤兒,我覺得我好像有些奇怪。”
慕容澤眸中暗光一閃,極力忽視自手心傳遞到心臟的莫名感覺,兀自壓制道,“你不奇怪……你這是變態。”
梁宣卻也聽不進這樣的諷刺,手上的動作竟是陡然加速,面色微微發紅,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時不時溢位幾聲頗為銷魂而淫靡的呻|吟,似有些迷糊般說道,“澤兒,你幫幫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