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如何自持?”
“本……我……你……哼!”
隨性不羈的人多數有著傲然萬物的胸懷和姿態,最見不得的怕就是他人的自視甚高,慕容澤心中剔透,索性閉嘴,只餘一臉的高深莫測。
梁宣卻以為他這分明是吃癟後的惱羞成怒和彆扭,甚是體貼地表示寬容和理解,“借我口水喝,適才吃了太多,渴死我了!”
說罷已自行動作起來,慕容澤看著他毫不遮掩浪蕩袒露的一大片雪白的脖頸,適才上樑倒掛,衣襟微敞,精緻的鎖骨亦是若隱若現,極是不自在地別開眼,“姑娘,咳,你的衣襟。”
梁宣猛灌了一大杯茶,低頭隨意地瞥了眼,混不吝地大手一揮,“無妨!”
慕容澤美眸微微撐大,聲音清淡卻極有壓迫力,“無妨?這般不堪成何體統。”
梁宣疑惑地皺眉,撲稜著一雙大眼尋思了半晌,終於恍然,“我是男人,所以無妨。”
慕容澤一臉不敢苟同的神色,有聲地抗議著,“你當本、當我三歲稚童麼?是男是女我還分得清。”
梁宣不耐煩地咂巴著嘴,起身站到慕容澤身前,毫不猶疑地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襟裡頭塞,“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嚇得慕容澤當即花容失色,慌不迭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你、你、你作甚!怎可如此不知羞恥!”
梁宣頭疼而無奈地看著陷入驚慌中的那人,半晌遲疑道,“莫非你是要我脫褲子?”
話沒落地呢,果真就掀起了羅裙露出裡頭雪白的裡褲,兩隻手已經搭上了褲頭。
“放肆!便是花娘都不及你浪蕩不堪!還不速速住手!”
一怒之下,掌風驟現,擊中桌上的茶盞便如夾了萬鈞之勢般砸向了梁宣。
梁宣心下大驚,極近的距離之下,吃力地扭曲了大半個身體才堪堪躲過這枚暗器,後怕得一身冷汗。
茶盞以極大的衝擊力撞上了二樓的硃色圍欄,朱欄的木骨微微凹陷,茶盞則是粉身碎骨,聲響清脆。
梁宣拍著自己的胸脯,目瞪口呆地束起大拇指,不由驚歎,“兄臺好內力!”
慕容澤冷凝地瞥了他一眼,淡然自若地收回手,氣息尚未捋順,雅座頃時便被一眾陌生人莫名圍住。
梁宣伸出手指一二三點了點數,事不關己地說道,“七個,兄臺。”
慕容澤似乎是習以為常,淡定從容地重新取了個茶盞,徐徐斟茶,澹然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若現下收手,便留你們小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的命可沒這麼輕賤。”
霸氣得梁宣連連拍手稱絕,惹得慕容澤沒好氣的一通白眼。
那七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面露疑惑。
“大哥,俺咋瞧著他二人不太像嘞?”
被稱為大哥的人凝眉深思了一番,終於得出結論,“盞碎為令,錯不得,先帶回去再定奪!”
梁宣道,“這些人會否不是衝著兄臺來的?”
慕容澤,“……”
且不論是與不是,這一戰總歸是免不了了,桌上剩餘的五隻茶盞悉數被慕容澤徵用為暗器,纏鬥一觸即發。
直至一張木凳被撞飛拋向空中砸落到一樓的外廳,那些狂熱的看客才驀然驚醒,察覺到二樓直逼而來的危險,大驚之下四下逃逸,將長春院攪得一團亂。
慕容澤用五隻茶盞擊碎了一人的腿骨、一人的胸骨和一人的下巴,剩下完好的四人追著他就跳到了一樓剎那間騰出來的空地,拉鋸對峙。
帶頭老大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仿若未曾預料會這般棘手似的,隱秘的血液激盪著沸騰起來。
慕容澤不動聲色地環顧著四周,都說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輸,但赤手空拳多少顯得吃力,更何況對方手裡大刀雙錘應有盡有,若是他也能有一柄劍便是最好。
只這青樓妓院,何處去尋一把長劍?
雙眼放光一路跟過來的梁宣瞬間讀懂了慕容澤眸中的深思,支著下巴眼珠子骨碌一轉,倏爾挑眉,大喊道,“兄臺,腰帶!”
慕容澤迷惑地偏頭看過去,就看梁宣手舞足蹈地指著自己的腰帶頻頻示意,嫌棄得直接無視過去。
這是不同意?梁宣尋思了會兒,恍然,“你若是不好意思,用我的便是!”說罷解了自己的腰帶一甩手就丟了過去。
慕容澤壓下心頭一口氣,倒是穩穩接住了撲面而來的一團淺綠,垂眸深呼吸了一回,衝著對面的帶頭老大微微頷首,“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