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何況,之前分明是你自己說要與我平起平坐,我如今與你平起你又有何不服?”
梁宣,“……”
舌燦蓮花,睚眥必報。
梁宣面無表情地同慕容澤對視了片刻,突然揚眉指著他身後欣喜地喊道,“三位姐姐,這是院裡新來的琴師!你們快些帶他過去,舞娘子還等著呢!”
好一招聲東擊西!
梁宣在心中默默被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折服,心花怒放地操起老本行——走為上策。
然,慕容澤的反應永遠在他意料之外,捉摸不透預想不到。
短暫的驚嚇已讓他手上力度產生異變,流竄的真氣生猛地將古琴齊腰撕裂,琴絃更是根根盡斷,發出震顫人心的“砰砰“聲,破敗的琴身撞在木梯上,翻著跟頭打梁宣腳邊滾了下去。
梁宣愕然定住身形,困惑地慢慢轉過身子,剛及看到慕容澤眸中一閃而過的倉皇不安。
他渾身僵死,瞪著漂亮的雙眼一路追隨著斷裂的古琴,直到古琴轟然砸中地面之時,才恍然回過神,立馬警覺回頭,確定身後並無他人才安心落意,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紊亂的心跳逐步恢復平靜,慕容澤緩緩睜開眼,一低頭剛好對上樑宣若有所思的雙眸,心頭別得一跳,當即錯開眼。
梁宣眼珠子滴溜一轉,彎起嘴角笑得陰險,兩三步跳下木梯,一把捧起斷成兩截的古琴,哭喊道,“可憐的古琴,想你於我手中未鳴一曲卻已為我魂斷木階,你讓我情何以堪!你這莽夫,怎可如此粗魯?!”
慕容澤被唬得呆若木雞,好半晌才輕顰道,“你用這琴砸我時便該想到它會有如此下場。”
梁宣怒爭道,“胡說!你自己也瞧見了,縱然我用它砸你,我可曾砸壞它?是你,分明是你弄壞的,休得推脫!這可如何是好?姐姐們的琴我該如何賠給他們?都怨你!日子沒法過了!”
慕容澤莫名有些心虛,“這琴不是你的?”
梁宣深深嘆了口氣,滿目憂愁道,“那三位姐姐都是兇悍之人,這琴是他們的寶貝,這一通打罵怕是躲不過去了……”
慕容澤小心問道,“她們當真這般潑辣?”
梁宣看了他一眼,一臉沉痛地點了點頭,慕容澤沉默了片刻,果斷下樓,撥開梁宣走得極為麻利。
梁宣一把將人扯住,“哪裡去?”
狐裘被扯得有些鬆垮,慕容澤覺得肩頭一陣冷意,不客氣地從梁宣手中抽出狐裘,略顯慌亂地說道,“天寒地凍,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梁宣直勾勾地看著他,篤定道,“我知道你害怕女人,尤其是悍婦惡女,對與不對?”
慕容澤不由高聲反駁,“休得胡言!何來本、我懼怕女子一說!你、你、你若膽敢再胡言亂語,仔細我割了你的舌頭!”
“啊!姐姐們,這琴是他砸壞的,不關我的事!”
“哼!同樣的當我不會蠢到再上一次,你不用演了。”
“既然不會上當,你的手能不要捏我捏這樣緊麼?高人,你這內力我一介凡夫俗子生受不起啊。”
“你!放肆!”
慕容澤一驚之下猛地甩開梁宣的手,對方的氣定神閒更是讓他侷促得面紅耳赤,連眼圈都開始泛紅,瞳仁浸了水一般愈發烏黑清亮。
梁宣不由看得有些出神,心想他這臉紅驚慌的模樣倒是比剛才的伶牙俐齒可愛得多。
“這琴怎會折成這樣?梁宣!”
背後徐徐響起的聲音讓對視的兩人俱是一驚,雙雙瞪圓了眼,心裡直發毛。
慕容澤剛及邁開腳步,梁宣探手便將人摟住拖到範新明跟前,趁早告狀洗清自己冤罪,“範姐姐,滅琴罪犯正是此人!”
範新明不由上下打量著慕容澤,時而挑眉時而眯眼,慕容澤抿著嘴,臉上的紅暈早就褪去,擺出一副棺材臉極力假裝鎮定。
梁宣哭喪著臉復又抱起古琴的屍體,愛撫之、惋惜之、痛哭之,“哦,我的琴,你死得好慘啊!你且安心便是,罪人未能逃逸,範姐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範新明若有所思地問道,“可這琴明明是樂清讓你去取的,又怎會被他無故弄壞?”
梁宣賣力地演著,憤憤然回頭瞪著慕容澤,卻一時沒能想好藉口,頓了頓喊道,“他、他內力太深厚!”
範新明明顯無法理解,不由粗獷地質疑道,“哈——?”
梁宣像是被嚇到一般,“唉喲”著怪叫一聲,蜷縮起來瑟瑟顫抖。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