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中的……一個澤兒,滿足而喟嘆。
嘴角剛及揚起,慕容澤卻是臉色驟變,甚至是抑制不住微微後仰輕呼了一聲,梁宣兀自莫名之際,便聽慕容澤急促地朝樂清喊道,“帶著她先走!快!捂住她的眼睛!”
梁宣心頭別得一跳,不詳的感覺剎那間充斥著整個心臟,他心慌不安地緩緩挪回視線,眼前登時一片血光,心跳粗暴得驟然停止。
恍惚之間整個世界都陷入一大團分不清界限的慘白,妖冶血腥的紅色突兀地在這裡畫下了一道讓人齒酸心寒的絕望。
顧夫人的雙眼凝固了最後的絕望和痛苦,腦袋無力地向左耷拉著,露出破敗而脆弱的頸項。
破碎的頸動脈處,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顧夫人半邊臉,在另一半蒼白臉色的映襯下,格外紅豔。
顧天佑緩緩從其中抬起頭來,滿臉血紅,猙獰可怖,未曾閉合的口中甚至能瞧清楚森森慘白的牙齒,他伸出舌頭回味似的舔乾淨了唇邊沾染的鮮血,本就紫黑的嘴唇越發詭異駭人。
樂清只看了一眼,便火速將顧薌的腦袋揉進自己懷裡,抱著她腳不沾地地朝另一頭的出口奔去。
顧薌敏銳得察覺到了不同尋常,被禁錮在樂清懷裡百般不願,一時拳打腳踢,鬧騰不休,哭鬧尖叫。
樂清側臉不當心遭受一擊,險險擦著眼角,手勁卻是絲毫不見松,心中震顫,更加不能放開這尚自純真幼稚的孩子。
顧薌半天掙扎徒勞無果,不知名的恐懼迅速籠罩下來,讓她不由失聲痛哭,絕望而淒厲地尖叫著,“爹——!!娘——!!爹——!!娘——!!”
梁宣緊緊咬著後牙槽,雙拳攥緊,指甲都深深陷進了肉裡。
顧薌悲痛欲絕的呼喊宛如鐵錘般一下一下無情而狠命地錘砸在他心頭,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察覺到,他竟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無能、一無是處。
“真是該死!”
慕容澤低咒一聲,一拳砸上二樓的木欄,梁宣猛然驚醒,茫然迷失的雙眼瞬間重聚光芒,銳利的眼神立時轉向木梯,那些殺手竟不曾有一人為樓下的血腥暴虐而止步,肅殺的眼神直指這裡。
梁宣眸中寒光一閃,呼吸都變得極為輕勻而緩慢,眨眼間作出決定,他拽住慕容澤的手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顧薌懷裡都藏有劇毒,那顧夫人的包袱裡許是還有其他!
只能賭一把,若有,則逃過此劫,若無……
梁宣不由回頭看了眼緊跟在身後的慕容澤,徑自扯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