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在就是好使啊,挖地比耕牛厲害,就連割麥子勁頭也十足,真是個天生的種地材料,不種地太可惜了。
太陽落山,幾人將割下來的麥子分堆捆好,一部分暫時先放在地裡,一部分拿回了家。
鄭叄望著不遠處的王媒婆家,心想:蔡兄今天大約高興壞了,不過也不用太感謝他,誰讓他鄭叄這麼樂於助人呢。
萬萬沒想到,第二日一早,鄭叄打著呵欠開門,蔡老大就已經站在門外了。
小黃起得早,見蔡老大回來,在他身邊轉著圈汪汪叫。鄭叄疑惑道:“蔡大哥,你咋的回來了?”
蔡老大依舊側著臉,仰望初升的旭日,明媚而憂傷,鄭叄幾乎能看到他眼中的淚珠在打轉。
鄭叄將小黃抱在懷中,摸摸它的腦袋。小黃乖乖地將腦袋靠在他懷裡,嗚嗚叫了兩聲,像是在撒嬌。
蔡老大過了好一會兒,才黯然道:“生活欺騙了我……”
鄭叄滿頭黑線:“怎麼了,昨日裡不高興嗎?還是……王媒婆她家裡人擠兌你了。”
蔡老大轉過頭來:“鄭老弟,大哥想跟你吐露幾句心裡話,不知你願不願意為我保守秘密。”
鄭叄往四邊看了看,他起得最早,楚小哥還在睡,柴房那邊也隱隱傳來徐寶邢高和陸彪的呼嚕聲。鄭叄道:“好,願聞其詳。”
蔡老大的眼中突然流下兩行淚珠,感慨道:“我沒想到,我沒想我蔡某到頭來愛上的……竟然是距離。”
鄭叄摳了摳耳朵,蔡老大的話太過深奧,他沒咋的明白。他道:“蔡大哥,能說得明白些麼?”
蔡老大言簡意賅道:“我上幾回離得遠,沒看清我心愛的女人長得啥樣,沒想到近距離接觸後,發覺她無論是容貌還是個性,都不是哥愛的那一種。”
現在才發現麼,以前幹啥去了?鄭叄打了個呵欠:“那你現在是做什麼,不想去了?好歹也愛過,已經答應的事情,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蔡老大哀怨道:“我不過回來想跟你訴苦罷了。我這就回去,為她做最後一件事。”
說罷他扛起鐮刀,在晨光中越走越遠。鄭叄覺得蔡老大似乎一夜間就老了幾歲,背影也多了幾分蕭索。
他放下小黃,伸伸懶腰,進屋準備叫楚小哥起床,沒想到楚卿已經穿著單衣站在了門口。
楚小哥的表情有些不悅,鄭叄問:“你咋的了?起床了就把衣裳穿好吧。餓了?我過會兒就給你做飯去。”
楚小哥道:“他回來了?還說了一堆什麼心愛的之類,是對你說的麼?”
鄭叄反應過來後連連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蔡老大方才是跟我討論他心愛的女人呢。”
楚小哥看了鄭叄一會兒,道:“沒事就好,那個蔡老大怪怪的,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說罷回去換衣裳了。
鄭叄鬆了口氣,搖搖頭,心想:這楚小哥還真是個小孩兒性子啊。
鄭叄轉過頭到院子裡轉悠。徐寶半睡半醒打著呵欠從柴房裡出來,頂著一頭雞窩。他問:“叄爺,老大是不是回來過?我夢裡好像聽見他的聲兒了。”
鄭叄點點頭,道:“是啊,不過立馬就走了。”
鄭叄想起什麼,突然問:“蔡大哥他……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使?”
徐寶切了一聲,道:“他是個蘿蔔花,你現在才發覺他眼神不好麼?”
說罷他清醒過來,連忙捂上自己的嘴,跑到鄭叄耳邊小聲道:“叄爺,這事兒不能亂說!老大可有自尊了。其實吧,也就是看遠處的東西不太靈,近處的沒什麼問題。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不是,呵呵……千萬……千萬不能說出去啊……千萬不能告訴他這事兒是我說的……”
鄭叄的心中萬馬奔騰,原來蔡老大還真是眼神不好使啊。
他拍拍矮子的肩,道:“放心吧,我鄭叄是有原則的人,不會隨便說損人的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六回 攻心為上
在田地裡忙碌了好幾天,麥子終於收割完了,稻子要過一陣子才收,但鄭叄一群人也沒閒下來,忙著處理剛收好的麥子。這些剛收好的麥子一部分留著自用,一部分則拿到鎮上的酒樓或糧食鋪子變賣成現錢。如此奔波幾日,鄭叄終於拿到了第一筆糧食變賣得來的錢,他數了又數,樂得合不攏嘴。
雖說楚國四俠和楚小哥的工錢都該扣掉,但鄭叄看他們做事盡心盡力,最近秋收十分忙碌,大家都辛苦壞了,因此每人給發了五個錢。
秋收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