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池羽不知道,在他走出了房門以後,房裡的人一直坐在床邊朝著那扇空門發呆了好久,
梓祁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不想讓那個人看到自己這樣無力的樣子而已,可老天卻偏偏連他最後的一點尊嚴都要剝奪,讓他連瀟灑的離開都無法做到。
……
兩日後,一直昏迷的若熙醒了過來。
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他又重新回到了現實。
由於在床上躺了太久,若熙身上的肌肉已經有些開始萎縮的跡象。池羽一直堅持不懈的為若熙按摩筋骨,幫他舒筋活絡,雖然過程相當痛苦,但若熙仍是心存感激的咬牙挺了過來。
就這樣,憑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毅力和耐力,若熙的身體很快恢復了起來。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若熙能夠下床後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來到了梓祁的房間。
“謝謝慕容公子相救,我是特地來向公子道謝的。”若熙感激的說道。
他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梓祁冒死將他救下的事情,他想要第一時間趕到這個人面前,對他當面道謝。
站在房中的若熙顯得有些侷促。在他的眼中,面前的這個人始終是那麼耀眼,無論是當初在歸雲山莊見到的那個風華絕代的莊主,還是現在靠在床邊的略帶倦容的俊逸男子,這個人始終散射著一種耀人的光輝,讓他自愧不如。
梓祁見到了若熙,一直以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知道,此刻他的島主一定很開心。
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梓祁支起了身子,說道:“小事一樁,不必放在心上,叫我梓祁就好了。”
兩人寒暄了一番,梓祁讓若熙坐到了床邊,自己則靠坐在床上。打破了拘謹,二人也不再見外,互相直呼名諱相稱。
自從當初在京城兩人有過一面之緣,到如今在南越再度相見,一晃也有幾年的光景了。
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梓祁並不知道若熙的身世,只是覺得跟在池暮身邊的這個影衛實在有些特別。但後來梓祁知道了,原來他並不只是個普通的影衛。這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惹人側目卻不自知的男子,其實是十幾年前無雙島上被滅了門的尹家的遺孤。
只是不知為何,這個人後來竟會陰錯陽差的成為了島主身邊的一名影衛。
當初梓祁在島上跟著江子墨受訓的時候並沒有跟島上的其他人有過太多的接觸,但是作為江家世交的尹家,他還是多少聽說過一些的,而江、尹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他自然也耳濡目染。
所以在知道了若熙的身世後,梓祁也明白了為何他的兩任島主都會和這個人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因為也許從一開始,作為江、尹兩家的後代,他們就註定要糾纏在一起。
至於他,充其量也只是個局外人而已。
閒聊了一陣,梓祁若有所思的問道:“我知道你現在大病初癒,問這些問題恐怕不太合適,不過你記不記得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只找到你一人……池暮沒有和你呆在一起麼?”
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醒來後,若熙的腦中就一直渾渾噩噩,這也是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過去的記憶也是一盤散沙,怎麼離開的無雙島,又怎麼來到了這裡,這些記憶全部都是空白。在靈雲寨的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糊里糊塗的,在山上的畫面斷斷續續,記憶好像就在一觸便能碰到的地方,卻總是像被蒙著一層薄紗一樣,讓人又看不清楚。
還有那個名字……
那個他不願再去碰觸的名字。
曾經他天真的以為,能夠呆在那個人的身邊,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就是好的。可是後來他發現,這次他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他以為自己可以對那個人與別人尋歡作樂、娶妻生子無動於衷,以為自己可以稱職的做一個陌路人,以為有的事情經歷的多了變成了習慣終究會有一天變得無關痛癢,可是他錯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能幹,這些事情,他一件也沒能做到。
這次他是真的想要撤退了。
其實自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在那裡抱著那點可憐的記憶不肯放手而已。他早該放手了。
他累了。
在那個人的身邊,他呆的心力交瘁。該是讓一切都被忘卻的時候了。
“我……不記得了……”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決定把過去的事情都統統忘掉……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梓祁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