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遊德川激動得不得了,以木板指著牆,又罵道:“就憑你這德行!來日我老頭子一死,讓你當了家,你大哥還能有一口飯吃?!這點家業遲早得敗在你手裡!你離家三年,屁沒學到個,兩手空空回家來,還敢頂撞老子?!你這不長進的廢物!老天怎麼不打個雷劈死你!”

王氏連聲道:“好了好了……老爺息怒老爺息怒,淼子就是脾氣倔,說話直了些……都自己兒吶……老爺您別往心裡去……”

遊淼轉身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以袖子抹眼淚,走著走著,終於哽咽了。他沒頭沒腦地進了東廂,遊德川還在書房院裡發狠大罵,但已聽不清罵的什麼,遊淼推門進去,一頭倒在床上,便大哭起來。

天色昏暗,外屋李治烽和木棋兒對坐著,遊淼又睡了一會,到掌燈時分,木棋兒進來擺飯,遊淼懨懨的不欲吃,說:“收了罷。”

於是木棋兒和李治烽自己吃了,二更時外頭遊漢戈敲了敲門,說:“遊淼,哥哥有話與你說。”

李治烽的聲音在外屋答道:“少爺睡了。”

遊淼不答,心道快滾罷。

遊漢戈走了,遊淼又是一覺睡到天明,翌日起來時只覺腳下發軟,全沒了力氣,喝粥時只覺嘴裡全是苦的,喉中也都是澀的。

木棋兒低聲道:“少爺,別怪小的多嘴……”

遊淼道:“說罷。”

木棋兒說:“別人也住進來了,少爺再怎樣,也趕不走那惡婦和土包子……照小的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少爺要是氣壞了身體,這不是正應了那句話……什麼痛什麼快來著……”

遊淼:“親者痛,仇者快。”

遊淼以筷子攪了攪,攪起粥裡幾縷薑絲,挑到一旁去,木棋兒垂手而立,惴惴道:“是是,就是這麼個說法……”

遊淼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知道木棋兒也呆不下去了,橫豎是他遊淼的人,期待自己能帶他上京去,像石棋兒一樣,好歹也有個念想。

但遊淼已經打定主意不上京了,遊德川讓他去,遊淼就不願遂了他的意,憑什麼家產要留給遊漢戈?遊漢戈什麼也沒做,既然大家都是嫡子,碧雨山莊這點產業,也得平分才是,遊淼本不圖他父親的家財,但他想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傢伙來鳩佔鵲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也不會上京去當官,他爹讓他做什麼,他就偏不做什麼,老傢伙想著事事都按他的心意?沒門!

遊淼摔了筷子,決定就這麼在家裡住著。怎麼膈應人怎麼來,膈應死王氏和遊漢戈那倆母子。

遊淼吃過早,只覺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腦子裡嗡嗡地響,腳下踩著棉花一般,便又躺下身去睡,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察覺冰涼的手指碰了碰自己額頭,睜眼時見木棋兒在生火,說:“山上霧溼,冬天總下雨。”

“發燒了。”李治烽的聲音答道。

木棋兒一驚過來看,遊淼疲憊起來,說:“不礙事,水土不服,三年沒回過家了,躺幾天就好。”

遊淼躺下時是和衣而臥的,李治烽便抱他起來,幫他脫了外袍讓他安分睡好捂著,又將火盆端過來,遊淼有些畏寒,縮在被窩裡發抖,總算暖了些。

李治烽出了外屋,說:“請大夫。”

木棋兒說:“得趕緊去給老爺說一聲,你在這守著,我去通報罷。”

李治烽擺了擺手,指指地上,示意木棋兒留下,自己換了身衣服,徑自穿過迴廊,朝堂廳裡去。

遊德川昨夜被氣得不輕,夜裡喝了兩大碗平肝火的藥才堪堪睡下,早上天不亮就醒了,坐在廳裡出神,遊漢戈也起得早,天明時過來給父親請安,遊德川只是點了點頭,一語不發,端著茶盞發呆。

遊漢戈也不說話,便在堂廳裡坐著。

王氏梳洗過後出來,一屋子人都木頭似的不開口。下人擺上早飯,遊漢戈終於開了口,說:“林叔,幫個忙,看看我弟弟起了沒有。”

管家攏著袖,半眯著眼,說:“剛從那邊過來,二少爺還睡著呢。”

遊德川冷笑幾聲,說:“吃就是,別搭理那畜生。”

遊德川動了筷子,遊漢戈端碗時瞥了他娘一眼,王氏說:“得多給淼子撥幾個人服侍,木棋兒一個人只怕忙不過來。”

“哎。”遊德川嘆了口氣,重重把碗放下,教訓道:“那小子倔得很,你空做這許多,他也不會承你的情,沒事別去招他惹他,榆木腦袋,說也說不通。漢戈,聽說你昨天晚上去了一趟,你沒被他罵出來?”

遊漢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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