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賢妃毒害太子,雖然皇帝知道賢妃這是自作主張,與季府無關,但是從連坐的角度看,季府也不能脫掉干係。
季府只是被圍住,既沒有被抄家,家人也沒有被抓起來扭送刑部大牢,已經可見皇帝對季府的優待和心意。
季府已經出過一次被圍禁,除非新來的僕人,其他的雖然心裡依然擔憂和惴惴,但是卻沒有太過慌亂,至少不會像別的人家的奴僕,到了這時候,就亂成一團地想要想辦法脫身和逃跑。
因主人家獲罪,一向是罪及家僕的。
柳升親自帶著人前來季府宣佈了賢妃的罪名,在前院的寬大院子裡,季府的主子和僕人們全都跪在這裡,跪了一地,聽柳升唸了聖旨,公佈了賢妃之事,和給季府下了罪名。
得知居然是賢妃要毒死楊麒兒,許氏幾乎咬碎了一口牙,惡狠狠地看向季大人去,而季大人也是震驚不已,他完全不明白三女兒為何會做這種事,只要她沒有瘋,就不該做這種事情,但是,他也知道,不管這事裡面有沒有貓膩,這時候都沒有辦法發問。
而四姨娘則是在聽聞賢妃已經被處死的時候,就咕咚一聲直接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五姐兒嫁人之後,生活雖然拮据,但是日子過得不錯,她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回孃家也可以說六姨娘幾句了,故而這一年多來,六姨娘雖然眼紅著季衡在東南的功績為家中掙來的如山賞賜,越發催逼瓔哥兒好好讀書,倒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動輒鬧事了。
再說這一年多以來,季大人也和許氏的關係好了很多,許氏一心在宮中太子身上,也沒有精神再聽六姨娘鬧,六姨娘只要一鬧,她就直接讓她去廟裡祈福,而季大人也支援她,故而六姨娘也知道了收斂。
只有季衡面無表情地跪在那裡,他也並不明白賢妃為何會這麼做,但他也什麼也沒問。
倒是柳升有一雙火眼晶晶,也難怪皇帝一直寵信他,他這麼多年來也不見讓皇帝疏離過,他知道皇帝還是一顆心在季衡身上,而且在前一晚在賢妃被處死的現場,賢妃說太子乃是怪物所生,就已經讓柳升有了推斷,他一直懷疑太子與季府到底有什麼關係,皇帝才那般讓許氏入宮照顧太子,且季衡回京,第一件事就是進宮照顧太子,而皇帝還教會太子喚季衡為阿父。
既然朝廷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法令,陰陽人免稅收和徭役,那柳升就不會不往這邊想。
雖然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但是柳升還是將這天大的秘密埋在心裡,連在季衡跟前,他都不會表現出任何一點不同。
柳升讀完聖旨之後,將聖旨交給了季大人,他自己就親自上前去將季大人,然後小季大人扶了起來,並說道,“誰謀害太子,都是滅九族的大罪。皇上如此對季府,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了。”
季大人和小季大人自然都明白這個道理,便還對著柳升道謝。
四姨娘漸漸轉醒,便哭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呀,我可憐的孩兒。”
季大人看四姨娘悲痛欲絕,但是也不想理她,看她這樣,他心裡大約已經些微明白,該是四姨娘將太子的身世告訴了賢妃,不知賢妃到底在怎麼做想,居然謀害起太子來了。
季大人被剝奪了官位,季衡卻是沒有處罰,不過包圍季家的禁軍沒有任何撤退的跡象,季家又開始過起了被圍禁的苦日子。
柳升帶著人走了之後,許氏就在家裡大發雷霆,對著季大人大罵,“看看你的好女兒,當年不知廉恥非要進宮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了。所幸太子被治好了,要是沒有被治好,咱們一家都去陪葬好了。”
這般說著,她又想到楊麒兒病重時候受的那些罪,她真是無法想象,那麼小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堅持著活下來的,於是她就又哭了,“真是活該被處死,只是白綾賜死太便宜了她。”
房間裡只有季大人還有季衡,季大人被老婆罵得一言不發,季衡也是蹙眉不語。
之後看許氏實在是哭得太狠了,季衡才上前去安慰她,而季大人也去了四姨娘的住處。
四姨娘已經臥病在床了,但是府中被圍禁,卻沒有辦法去請大夫,故而她只是吃了兩丸保心丸。
季大人進來後,就遣退了房裡伺候的丫鬟,然後站在房裡,對四姨娘道,“你進宮可有挑唆賢妃,讓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四姨娘病病歪歪地哭泣道,“三姐兒都已經沒了呀。”
季大人生氣地恨聲道,“她竟然對太子下手,這得是多狠的心呀。要不是太子是衡兒所出,恐怕咱們家只能等著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