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天都會招翰林院的翰林們入宮陪他讀書,為他講學解惑,季衡做了修撰,被皇帝召入宮的機率就會很大,而且還是名正言順地被召進去。
季衡對這個授官沒有任何意見,而且也在準備去入職。
而對皇帝這個人,他的確是很失望了,希望自己在翰林院做一陣子就能夠外出為官,先解開和皇帝之間的這個結。
在五月中旬時,趙太后在宮中暴斃,但是給出的官方說法是她之前就病了,經過治療無效,所以只是病逝。
165、第三十四章
太后薨逝,自是要治喪。
太后死前,皇帝已然和她的關係十分不好,太后在鳳羽宮中居住了幾十年,從她入宮為後開始就在這裡,皇帝卻在年後就將她遷到了太后應該去的景福宮,景福宮在皇宮西北方向,這裡要比鳳羽宮冷清很多了,給太后的配給也減少了很多,而且實是將她徹底監/禁了起來,平常誰都不能進去看她,她也不能傳出訊息來。
太后是個風光了太多年的女人,自然無法平復這種一遭淪為階下囚一般的心情,故而身體就開始不好,病病歪歪起來,但她即使病了,卻也得不到好的照顧,身體自然就不好,不過她的死卻並不是自己就那麼病死的。
皇帝已然要提拔趙致禮起來,所以在此之前,他就要將太后處理掉。
這天傍晚,他到了景福宮裡來。
太后正歪在榻上看窗外的夕陽,五月天氣已經要熱了起來,開著窗,吹一吹風也是好的。
只是盯著窗外的風景,只剩下天空飄過的白雲,院落裡只有幾株桂樹,還有兩缸子荷花,因為景福宮沒有經過大的修繕,已經有些舊了,外面的雕欄上彩繪油漆則經過時光的腐蝕已經脫落變得斑駁。
太后想到當年她剛嫁給先皇時,也經常來景福宮裡也老太后請安,當時的景福宮要比此時熱鬧得多。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太監的唱禮聲,“皇上駕到。”
太后聽到了,她愣了一下,隨即就平靜了下來,心想趙家已然被皇帝處置了,而她的結局也不過是個死,最近她的身體很差,而且越發意識到自己老了,倒不是很怕死。
所以她不懼怕皇帝來,皇帝來最多就是賜給她一杯鳩酒,而這杯鳩酒,太后並不怕,說起來,在先皇時候,她就不怕這杯鳩酒,所以才將趙家的榮耀保持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她隨即也不得不想,這世間沒有永遠的一成不變的東西,即使是皇家的江山,也是一代一代地,自有其更迭,更何況只是一個公侯之家的興衰。
所以趙家的敗落,太后在面對死亡已然能夠鎮定淡然時,自然也是能夠看得開的。
她坐在那裡,對皇帝的到來毫不動容,嘴裡輕輕吟唱著:落日西飛滾滾,大江東去滔滔,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英豪。龍爭虎鬥漫劬勞,落得一場談笑。
伺候太后的宮侍在外面恭迎皇帝,然後結香女官才進了內室裡來,低聲道,“太后娘娘,皇上來了。”
太后瞥了她一眼,說,“再如何哀家還是太后,難道要哀家出去迎接他,而不是他前來請安嗎。”
結香女官還想說什麼,皇帝已經自己進來了,道,“的確是如此,正該兒臣前來給母后請安。”
太后冷哼了一聲,又看向皇帝,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皇帝了,她以為他年紀輕輕已然將權利牢牢握在了手心裡,而且還將她這個大仇人逼迫到了如此境地,將趙家也處置了,他會是個得勝者的姿態,必定是豪氣萬千而沾沾自喜的,沒想到皇帝只是平平淡淡的樣子,面無表情,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任何一個人一樣。
要是皇帝在太后跟前狂妄,太后反而會高興,因為這個小子也不過如此,但是皇帝是個這樣的平淡的姿態,卻讓她很是不滿了。
因為在這樣的皇帝跟前,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皇帝既然那麼說了,便還真規規矩矩躬身給太后問了安,說,“兒臣給母后請安,不知母后身體可安泰否。”
太后盯著他,冷笑了一聲,“哀家這裡是什麼情況,難道你還不知道。”
皇帝看了屋子裡一眼,跟在他後面來的柳升就趕緊端了個凳子放在了皇帝的身後,皇帝便就坐下了。
然後他對柳升示了意,柳升就請結香女官和自己一起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太后和皇帝,皇帝才對太后說道,“母后這裡是什麼狀況,兒臣的確是知道,不過這個時候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