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且壞了孕會帶來的震驚,他知道自己以後將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這事就如當年他為皇帝放血解毒一樣,是一種很大的冒險,但是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機遇。
別說季衡作為季家長子又是狀元之才,身份顯貴,卻擁有那麼奇特的身體可供他作為病人和奇特例子研究和醫治,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就說他肚子裡有皇帝的孩子,皇帝因為他懷孕又是這麼個愛得痴狂的發瘋法,好好讓這個孩子出生會帶給他的好處,自然也是難以言說的。
翁太醫真去搬了個凳子坐在了皇帝不遠處,皇帝垂著頭沉默了一陣,翁太醫看皇帝沉默了下來,就知道他是真的冷靜下來了,這樣的皇帝,是平常的皇帝,也是誰都惹不起的只能恭敬的皇帝。
皇帝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來,目光也恢復了平常的幽深和平靜,對翁太醫說道,“愛卿剛才探了那麼長時間的脈,胎兒狀況可還好。”
既然皇帝已經這麼冷靜鎮定了,翁太醫自然是早就讓自己恢復了最冷靜的狀態,於是將腦中已經想好的答案拿出來說了,翁太醫知道以皇帝的心思,是要知道得越詳細越好的,於是他就長篇大論地仔細地做了解說,大意是,季衡肚子裡的胎兒狀況是還不錯的,沒有虛弱之相,只是看季衡並不知道自己有孕的事實,恐怕不會注意到注意事項,且據他所知,季衡的衣裳都是要用薰香的,以前還聞到過他用檀香和薄荷香依蘭香等,這些都是容易造成滑胎的,而且現在天氣熱,季衡在滿是書的蘭臺閣裡修史,裡面書冊有些黴氣重,恐怕也會對季衡的身體造成影響。
皇帝聽聞季衡肚子裡的胎兒狀況還不錯,就稍稍放下了些心,他也知道季衡在不知自己身體狀況的情況下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傷害胎兒的事情,但是皇帝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讓季衡明白他懷了身孕的事實,且還能夠不發怒,能夠安心養胎生子。
皇帝在初時知道季衡的身體是亦男亦女的時候,雖然也是狂喜過頭,且他內心深處是更樂意將季衡當成女子的,因為季衡是女子,就能夠做他的妻,和他一生一世夫妻恩愛白頭偕老,但是,這事,一向心機過人的皇帝卻沒拿來對季衡做任何威脅,也是皇帝明白,作為一個女子,季衡必定要受很多限制,哪裡有男兒身來得方便,季衡若是女子,那必定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那才對得住季衡,所以非讓季衡做母儀天下的皇后,這才足以讓季衡放棄男兒身就女兒身。
但是皇帝提出了讓季衡做皇后,沒想到季衡並不願意,還因此幾次三番兩人鬧矛盾,而在皇帝得到了季衡之後,才明白了,在季衡心裡,天底下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拋棄男兒身而就女兒身。
季衡不願意做女人,甚至皇帝感受到了季衡的那種決絕,要是是女人,還不如不活了。
所以至今皇帝已然不敢再對他有任何逼迫。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讓季衡接受自己懷孕的事實,且還要安安心心生孩子,這對皇帝來說,是個不亞於當年存活下來且奪權親政的難題。
皇帝在沉吟了片刻後,又對翁太醫說,“愛卿,你是個聰明人,朕也就不和你繞圈子了。”
翁太醫可不敢穩穩當當坐著聽皇帝將自己當朋友一般地聊天,於是趕緊從凳子上起身躬身恭敬道,“微臣知道當如何做,不敢有負皇上所託,微臣赴湯蹈火,萬死不敢不盡心。”
皇帝點點頭,道,“其一是管住你的嘴。”
翁太醫趕緊應是,皇帝也知道他是管得住自己嘴的,但是還是這麼提醒了一句,也是要翁太醫將此事作為聖旨放在心上,不然到時候他是不會客氣的。
皇帝又沉默了片刻,才用低沉的聲音道,“誠如朕之前曾向你打聽過的,君卿的身子是亦男亦女的,下面既有男兒的那套物事,也有女子的,去年十月時,才初次來潮,但是體內虛寒,肚痛難忍,今年也有過類似狀況,朕聽了呂執道的話,給他送了藏紅花阿膠膏等物,只是不知他可曾用過,今年四月,朕和他有了肌膚之親,朕看他身子狀況並不大好,倒沒想會有了身孕。”
皇帝這話說得流暢低沉穩重,不像在說私事,倒像是在說邊防大事一般,翁太醫作為太醫,又研習婦科了好幾年了,自然也是以一個醫者的心態來聽得,決計不敢讓自己在心裡有好事之心態。
聽皇帝說完了,他就道,“季大人是出身時身體就弱,偏虛,女子發育之時又未做調養,故而才虛寒之症較重,但是這種狀況下也不是不易受孕,有些人,是十分容易受孕的,民間有婦人,年年生育的也有。”
翁太醫滔滔不絕地又說了很長一陣,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