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進裡屋去叫了許七郎出來,對季大人說了許七郎打地道進來的事情。
季大人一聽,和季衡許氏一樣驚愕,不過他沒有像這兩人一樣罵許七郎,只是說,“這也太莽撞了。”
季大人又問許七郎,“你在外面可有探聽到宮裡賢妃娘娘如何了?”
許七郎想了想說,“沒有關於賢妃娘娘的事情,我著意打聽了宮裡的訊息,只是知道太妃娘娘有要求皇上一定要為大皇子之事做主不能放過賢妃以至於讓徐家寒心之事,但是皇上應該還沒有下定主意怎麼做,所以沒有傳出如何處置賢妃之事。”
季大人點點頭,又問,“那朝中有何反應。”
許七郎既然挖了個地道來季府,自然是將一切訊息都打探好了帶來的,不然知道自己來了起不到什麼作用,便答道,“因徐大將軍於大皇子出事前已經下了廣州,沒有違抗皇命因這件事回折的道理,他就沒有傳回對於大皇子之事的訊息,而平國公府的老國公大人,則是在西山養病,並未因此事回京。在京裡的徐世子也沒有說話,且除了上值就閉門謝客,大家猜測,原因是大皇子已經抱給賢妃娘娘養了,國公府不好再對此事作出什麼表示。而朝中大臣,皆是私下討論此事,卻沒有上書要求皇上如何如何的。”
季大人聽後,沒有及時就許七郎帶來的訊息給出什麼判斷。
許七郎便又說,“由此可見,此事的處理全在皇上。只要皇上從輕處理,那麼就沒事,要是皇上從重處理,我也對衡弟講過了,我也能想辦法帶著你們逃出京城去。”
季大人還沒發話,許氏就說道,“真是孩子話,胡言亂語。誰會好好的去做逃犯。”
季大人接了一句道,“我季家子孫,就是死也沒有做逃犯的。”
許七郎於是只好不說了,之前季衡反駁他這話的那句話顯然是最輕的話了。
季衡很吃驚於許七郎生出的這簡直是賊寇思維方式的話,不過也沒說他什麼,道,“皇上的處置,我想也就該在這幾天出來了。我們就先等著看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罷。”
許七郎想說怎麼能夠坐以待斃,沒想到看向許氏和季大人,兩人竟然也是這個意思。
季衡又對許七郎說,“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別再自己過來了,要是被人發現了,季府不會有什麼事,我怕皇上會專門整治起你來了。”
許七郎其實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便嘴裡答了是,心裡卻是不以為意。
許七郎又問季大人,問他們需要些什麼東西,希望他在外面如何活動,季大人和季衡都說讓他什麼也不要做,這反而是最保險的。
許七郎覺得不能幫忙,心裡大約是很過意不去的,但是也只得算了。
季衡要送他的時候,他滿臉對季衡的依依不捨和擔憂,這不捨甚至化成了一股愁苦在他臉上。
季衡輕嘆了一聲,伸手攬了攬許七郎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別擔憂,天無絕人之路,而你要下廣州,就趕緊去,我以後也會想辦法去南邊的。”
許七郎有他這句話才稍稍好點,正要對著季衡再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捨之情,沒想到季衡突然臉色一白,捂嘴就要吐。
許七郎嚇了一跳,而在旁邊的許氏和季大人也都是嚇了一跳。
許七郎飛快地扶住了季衡,驚道,“衡弟,怎麼了?”
許氏則是親自拿了痰盂來,季衡難受地吐了起來,晚飯只吃了些米粥,不過多吃了兩片西瓜,和一串葡萄,現在就是將這些都吐了出來。
季衡吐完了就全身虛脫,額頭冒著冷汗。
連季大人都擔心得很,拿著帕子給季衡擦額頭上的冷汗。
等季衡稍稍好點坐穩了,許氏又讓他漱口擦嘴了,又輕輕撫著他的胸口,憂心忡忡地問,“這是怎麼了,晚上吃的水果太涼了嗎。”
季大人想季衡一直身體不好,這被禁在家中的時候生病可就難辦了,不知道能不能要求請大夫來。
許七郎本來要走了,這時候也不願意再走,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季衡稍稍緩過些氣來,說,“沒事,應該是晚上沒吃東西,淨吃水果傷了胃。”
許七郎卻說,“你胃痛嗎?”
季衡搖了一下頭,“倒還好。”
許七郎還是說,“不行,還是要讓大夫來看看。你身子本就差,要是因為被禁足而耽擱了看病,以後更嚴重了怎麼辦。”
季衡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事關季衡的身體,許氏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