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了,蹲下身就和太子殿下說話,“微臣給殿下請安了。”
太子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諂媚而討好的臉,就默默地轉過了眼睛,要往一邊走了,劉大人於是趕緊竄到他面前去,張開手,“殿下,微臣抱您吧。”
伸手就要抱他,當他抓住太子殿下那小小的柔嫩的軟乎乎的手,他的心都要化了,太子殿下對他不喜不厭,故而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但是不願意看他,就把目光放到一邊去。
劉大人輕輕晃著太子殿下的小手,柔聲逗著,“殿下會走了啊,殿下是多大了?殿下喜歡吃糖嗎,愛玩什麼?”
太子殿下不理他,只是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某處虛空,直到柳升出來傳劉大人了,劉大人還在哄太子,太子對他愛搭不睬,反而讓劉大人萌得一臉血,小心肝亂顫。
柳升對他說皇上召見,他都還是念念不舍地看著太子殿下,邊進殿還邊回頭。
太子殿下覺得門外陽光太曬了,就朝一邊跟著的女官伸了手,女官趕緊過來把他抱著進了西間去。
劉大人在皇上跟前回過話,興沖沖地出了書房來,在殿外沒看到殿下了,便悵然若失,回了都察院,同上峰說起,那上峰一聽他說太子的可愛之處,就皺眉趕緊捂住鬍子,心想上次差點沒被太子把鬍子給拉斷了,小孩子,能有什麼可愛處。
228、第二十四章
許七郎不說話不回答,季衡將他掀開要坐起身來的時候,他卻默默地照辦了。
季衡看到房間裡有一個診箱盒子,就過去開啟看,發現裡面果真是傷藥和紗布,就拿著走到床邊來,要將許七郎原來的紗布解開給他從新上藥。
許七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像是傻了,任由季衡施為,季衡將那黏在他傷口上的紗布扯下來的時候,那般痛,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季衡在心裡嘆氣,十分心疼他,但是許七郎對他表現出的愛意,不僅讓他十分為難,且他並不願意去理解,他覺得許七郎就像是一頭犟牛,非要下狠心讓他打斷這念頭不可。
季衡為他從新上了藥,又把紗布包裹好了,因為的確是十分餓了,就問道,“有吃的嗎?”
季衡這一句話才讓許七郎回過神來,看了看他之後道,“你等一等。”
許七郎也沒有穿外裳,上身就只是裹著紗布,就出了門去,季衡也要跟著他出去,被許七郎伸手擋住了,道,“你就在這裡等著,這裡的那些大老爺們,一個個都想打量你。”
季衡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又坐回了房裡的床上去。
因為是船艙,裡面空間十分狹小,只放了一張床,還有一張小桌子和一個帶櫃子的架子,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許七郎去端了些吃的進來,不過是行軍餅,還有幾個果子和一大壺水。
許七郎將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叫坐在床上發呆的季衡吃,“只有這些,等到了地方,就能吃些好的。”
季衡的嘴是被養叼了的,一向是吃好的,不過下了東南來這一年多,他也時常跟著軍隊,故而也還是很能吃苦。
季衡拿了一個行軍餅吃,因為太硬了,幾乎要磕痛了他的牙。
於是許七郎就將那餅拿了過去,將兩枚果子遞給季衡,說,“先吃這個。”
季衡將果子接到手裡,發現居然是有點蔫蔫的蓮霧,不由有些詫異,許七郎也看出了他的詫異,便道,“你之前大約沒有見過這個,這個果子叫天桃,是從東南邊室利佛逝國移種的樹在福建南邊的島上,現在這個時節,正好可以吃。”
季衡拿著蓮霧啃起來,許七郎就將那硬邦邦足以做武器或者做盾牌的兼具攻擊和防衛的行軍餅拿在手裡用刀子刮成餅渣在碗裡,然後倒上水攪一攪,放在一邊讓季衡吃,又拿了一個椰子在手裡,用鋒利得足以削鐵的匕首將椰子削了一個口子,然後將裡面的椰汁倒在一個大杯子裡,那杯子是東南邊向海外銷售的馬克杯,一般漢人都不用這種杯子。
季衡吃完了蓮霧,本來就餓的肚子只覺得更餓,許七郎將那碗行軍餅攪成的黃乎乎的東西遞給他,他便也拿著筷子吃起來,覺得味道還行,只是泡了水還是覺得幹。
等他吃完,許七郎又把椰汁遞給他的時候,他就看向了許七郎,說,“你自己不吃嗎。”
許七郎道,“你吃完我再吃。”
季衡說,“你吃吧,那個行軍餅我是不再吃了,硬得很,泡了水還是幹。”
許七郎笑了笑,便拿著餅啃起來,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季衡看著就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