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請罪,皇帝恨恨地給了他一腳,“趕緊讓太醫過來。”
皇帝這一番怒火,因兒子的受傷而結束。
所幸皇帝並不是很喜歡易碎的瓷器,書房裡瓷器擺得少,故而地上碎片不多,不然,楊麒兒那麼摔一跤,恐怕就不只是傷了手。
楊麒兒開始不知道哭,等太醫來了才開始哭起來,所幸手上只被刺了三條小口子,上了藥後也就止了血,之後兩隻手就被用藥紗布包成了兩團。
皇帝抱著他坐在西間裡,看到兒子哭得一臉淚水,就心疼難忍,不斷哄他,又在心裡責怪自己。
自然柳升的責罰也少不了。
皇帝在第二天便下了聖旨,召季衡回京。
235、第三十一章
楊麒兒的手痛,也許也不是手痛得不堪忍受,只是下午被皇帝吼了那麼一句不想見他,讓他深深受到了傷害。
楊麒兒已經聽得懂大人們的不少話了,再說,不想見他,這一句又是這麼簡單。
所以他之後一兩天內,他就粘皇帝粘得很,要是皇帝愛憐地問他手還痛不痛,他就會愛嬌地在他懷裡拱一拱,表示自己還痛,而且痛得話都不想和他說了。
這時候皇帝就開始責備自己,“是爹爹的錯,爹爹該打。”
還真抬起楊麒兒那包裹得像個小粽子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碰一下。
皇帝這沒有誠意的打讓楊麒兒側目,又用小腦袋在他的頸子上去拱一拱。
皇帝那些對季衡可能出軌的憤怒也就因為軟乎乎的兒子減少了很多,但是在大臣們勸他不要這時候召季衡回來的時候,他依然是一意孤行,非召季衡回來不可。
無論大臣們怎麼勸怎麼擺事實講道理,他反正是不聽的。
要召季衡回京的事情,聖旨還沒有發出去,便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許家十一娘子下了獄,許氏總算是找到了關係去看她,她在牢裡憔悴了很多,不過倒沒有哭哭啼啼的,許氏問她,“你家是何事觸怒了皇上,降下如此大罪,我和你姑父想要找皇上求情也不行。”
十一娘哪裡知道是什麼事,只是說,“這個侄女並不清楚。”又問,“姑母,你可知揚州家中,廣州家中可有什麼事。”
許氏十分哀愁地道,“皇上下令要抓捕許家人,聖旨已經下了,不過從京城到揚州再到廣州路途遙遠,聖旨傳到也要很久了,不知你父親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惹了皇上如此動怒。不過你放心,我同你姑父會在外面好好活動,向皇上求情的。再說,皇上只說了一個謀逆之罪,總要有證據才能定罪,皇上證據還沒下,也沒說派哪位官員去查,說不得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十一娘這時候才抹了抹眼淚,道,“多謝姑母姑父為我家的事情操心。父親為海商,姑母您也知道,只要船出了海,總有各種危險,海上海寇眾多,要是沒有些自己的力量護住海船,那便只能任由海寇將貨物搶了過去,所以父親定然是有些力量的。只是,父親從無和朝廷對抗的意思,也沒有做過海賊那些燒殺搶掠之事,為何就能被定為一個謀逆之罪,真是……真是無中生有呀。就怕到時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家就要被定這麼個誅九族的大罪了。”
許氏道,“現下還沒有審理,怎麼就能定下罪名來。小十一,你可別胡思亂想,先撐著,姑母和你姑父,還有你表哥,總要想辦法把你們救出來的。”
十一娘子又趕緊道謝。
許氏看著十一娘和季衡有些相似的面孔,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兒子了,季衡在東南,雖然每月定期都會給家裡送家信,送些東南的特產,但是這些只讓許氏更加想念兒子。
許氏嘆了口氣,又安慰了十一娘幾句,這才走了。
皇帝召季衡回京的事情,許氏和季閣老自然都是知道的,兩人都不是蠢人,自然會想皇帝為何如此急切地召季衡回京呢。
再過了幾天,許氏和季閣老總算是知道了原因。
乃是季衡給他們寫的信到了,信裡寫了他同許七郎見面,之後許七郎幫他救回王啟處族人的事情,然後又寫了他跟著許七郎離開,得知王啟殘部老巢所在,準備和許七郎裡應外合端掉王啟老巢的事。
這些都是寫給季閣老的,後面又寫了他擔心皇帝會因許家與王啟在之前有過交涉的事情對許家定罪,讓季閣老一定要勸住皇帝。
季閣老看了這封信,馬上對一切事情都恍然大悟了。
季閣老從政治利益出發,其實無法理解皇帝為何要因許家在以前和王啟有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