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自然。
聽聞付揚是帶了兩百人前來,便問這兩百人是安頓在哪裡的,付揚便道護衛已經進了城,現在在城南軍營裡,之後如何安頓,卻要看季衡的意思,不過他覺得最好是能夠安頓在巡撫府不遠,每日會有侍衛換班前來值守。
季衡覺得這十分麻煩,不過自然也不好拂了皇帝好意,就同意了付揚的話。
兩人商議妥當,季衡覺得要為付揚接風洗塵才好,付揚卻拒絕不受,還說自己是來做護衛的,不能讓季衡反倒因此煩勞,讓皇帝知曉,他也不好交代。
季衡只好作罷,但是之後還是留了他同自己一起用膳。
付揚問起季衡額頭上的傷處,季衡就說只是磕傷,因天氣太冷而一直不好,並不是什麼大事,讓付揚不要在意。
之後想了想,還交代付揚千萬不要將這種事情向皇帝彙報。
季衡這句話說得十分直白,倒讓付揚有點尷尬,季衡便道,“別的事,你向皇上彙報也無什麼,若是小磕小碰的小傷也向皇上說,只怕是不好。”
付揚負擔著護衛之責,自然也有向皇帝報備季衡之事的職責,季衡是以是完全沒有排斥付揚的意思的,皇帝予以了他極權,他自然就不怕將自己所做的事情公開化,他覺得自己處處為公,並無私心,故而不怕被監視。
付揚尷尬地諾諾應了,又等著季衡其他的話,因為皇帝交代過他要對季衡說說二皇子的事情的,他想等季衡先開口。
不過季衡卻沒有問,說他一路風塵定然累了,就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付揚的到來,並不是沒有在季衡的心裡掀起漣漪,當晚躺在床上,因他每日太累,總是沾床就睡著了,這一夜卻睡不著。
餘杭的冬日溼冷,比起乾冷的京城更加難熬。
巡撫府建得闊大,甚至還帶著一個不小的江南園林,不過季衡所居只是前面的一個院子,除非待客,基本上就不會使用府中其他地方。
因為公務繁忙,季衡也從沒有去後院裡住過,一直是住在書房院子裡。
季衡還沒有成家,無妻無子,只有一個人,所以覺得只要能對付就好。下了東南來,位高權重,自然有人送禮,不過他自然是都不收的,因傳著季衡是皇帝榻上之臣,便也沒有人送歌姬舞姬孌/童之流,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季衡下東南來,皇帝派了四大死士前來保護他,又有幾十親衛,於是這親衛就成了府中護院,死士就成了身邊小廝,而太醫則成了軍醫,好在翁太醫是安排著住在巡撫府裡的,翁太醫才覺得沒有辱沒自己,而許氏倒是更加細心一些,派了管家僕從丫鬟僕婦還有廚子等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季衡自己想帶的,則是一個也無。
季大人本來要為他安排幾個清客,這樣幫忙寫寫公函提提意見也好,季衡怕皇帝多想,便沒要。
而且他下東南來後,因為海患頻出,他也是跟著戰事各地地跑著,著這巡撫府的日子沒多少,他自然也不想一應僕從跟著自己拖後腿,故而每次出門,幾乎只帶了四大死士。
於是同卞武郎商等倒是更加熟悉親近一些。
季衡臥室房間裡燒著兩個暖火爐,薰香爐裡則是燃著安神香,床上放了兩個湯婆子,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暖手爐,倒是並不冷。
在安神香的香味裡,白天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弛下來,他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帝還有兒子,自然也想母親還有季大人等。
要過年了,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思鄉也不行。
季衡嘆了口氣,又對自己說,“男兒立志,不平東南海患,誓不回還。”讓自己不要再多想其他。
雖然不讓自己再多想,之後給京中皇帝送奏摺的時候,他還是送了些江南特產的禮品回去,裡面還有給二皇子殿下的幾樣玩具。
而給季府送的節禮,則是之後慢慢送上京的。
季衡從來不會有隻言片語對皇帝表達思念和情意,原因只是怕自己表達了,皇帝恐怕就直接不管不顧地召他回去了。
付揚來餘杭,自然也給季衡帶了不少東西,都是皇帝和許氏準備的。
一應用品,吃穿用的全在,甚至皇帝還讓給帶了幾大盒子來小日子時候的用品。
幸得這幾個大盒子是專門用鎖鎖住的,交給府中管事收拾的時候,管事就知道這個不能開啟,直接送到了季衡在書房裡面的臥室裡去。
季衡的小日子十分不準,翁太醫想了辦法為他調養也沒什麼效果。
大約是季衡太忙太累,身體自動就不來月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