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而胸有成竹,同楊欽桉打招呼時十分和藹,氣度儼然。
楊欽桉才二十多歲,被皇帝任命了宗人府宗人的位置,雖然宗人府現在整個受禮部管束,他身上並無太大職權,但他也可算得上是身份清貴年輕有為了。而且以他所見,皇帝是有將宗人府從禮部剝出來的意思的,故而才這般提拔他。
內侍宣了兩人之後,兩人又整了整官袍和頭上帽子,抻了抻袖子,楊欽桉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歐陽大人先行,兩人這才進了勤政殿皇上書房。
皇帝坐在御案之後,看樣子精神不錯,見到兩人還喜笑顏開,在兩人行禮後,就溫和地道,“兩位愛卿平身,坐吧。”
皇帝既然賜坐,那就可能是要長談,兩人謝恩之後,歐陽大人去坐了右邊第一個位置,楊欽桉坐了他下手的位置。
皇帝也不客氣,開始和顏悅色相待了,此時就直接丟擲了一記強力炸彈。
“朕在宮外遇上了一個人,心生愛慕,但對方不願意入宮,朕不好強求,只得作罷。”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些無奈和慨然,但是卻聽得這兩位一老一少一頭霧水,心想皇上您對著我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再說,您不是一直寵季狀元寵得很麼,怎麼又看上了別人了。不過只要對方不是有夫之婦,且懷著別人的孩子,兩人就覺得還好。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兩人也沒有打岔,眼觀鼻鼻觀心地聽著。
皇帝繼續道,“他為朕生了一子,既是朕的兒子,皇室血脈,當斷無流落民間之理,故而朕將他抱回了宮。朕叫你們來,第一是為他定名之事,第二是上玉牒之事。”
前面那一句是句美好的引子,就像是春花秋月,後面這話就像是突然有人跳出來大喝一聲,“留下命來!”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歐陽大人和楊欽桉都震驚地抬起頭來看向皇帝,臉露錯愕,顯然似乎是沒有聽懂皇帝的話的樣子。
皇帝也由著他們花費時間反應,所以就坐在那裡一臉深沉地看著兩人。
還是歐陽大人作為老臣,遇到的大風大浪不少,先反應過來,愣愣道,“皇子殿下,已經接進宮了?”
皇帝坦然地道,“正是。朕已經為他定好了名,不過既然請了歐陽大人你來,便是希望禮部可以寫個請名的摺子上來,宗人府那邊,也今年修玉牒吧,就將他上了玉牒。”
歐陽大人怔怔不知如何言說,而楊欽桉一向是唯皇帝之命是從,已經起身行禮恭賀皇帝了,道,“微臣恭賀皇上喜得皇子。後宮多年無所出,大皇子又夭折了,皇上正是悲傷之時,能又得皇子,慰藉皇上,實乃大雍,臣民之福。”
皇帝非常高興楊欽桉的善解人意,而歐陽大人卻沒有那麼識時務,故而起身說道,“皇子殿下既然是在宮外出生,朝中大臣們恐怕不易接納。”
皇帝之前還開開心心,歐陽大人這一句話就捅了馬蜂窩,他一聲冷哼,“那是朕的兒子,還要大臣們接納麼。再說,朕的兒子,難道朕不知道那是朕的,還需要每個大臣來看一眼承認嗎。真是笑話!”
歐陽大人一想也是,既然皇帝都抱了孩子回宮了,皇帝能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兒子嗎,皇帝可不會拿皇室血脈和皇位傳承開玩笑。
只是,這事可沒有先例,要怎麼辦,要大臣們都接受,歐陽大人卻是覺得為難的,於是就說道,“微臣恭賀皇上喜得皇子,只是,此事要如何昭告天下,還請皇上定奪。”
皇帝看歐陽大人也想通了,便比較高興,說道,“朕喜得皇子,自然當昭告天下臣民,大赦天下。等明年他週歲,便冊封太子。”
歐陽大人和楊欽桉又被這個重磅炸彈炸了一下,歐陽大人戰戰兢兢地說,“冊封太子?”
皇帝道,“他是朕的皇長子,又是唯一的兒子,難道不能冊封太子?”
歐陽大人道,“但其生母……”
他還沒說完,皇帝已經大怒,“歐陽大人此意,是認為他生母身份不明,不足以冊封太子嗎!”
歐陽大人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雖然恭敬,但是就是這個意思。
皇帝又道,“你們先下去吧。既然朕已經對你們說了此事,歐陽大人還請回禮部好好做你的分內之事,請名之事,本該週歲時才請,但他既是朕的長子,又是現在唯一的孩子,現在請名也無不可。宗人府重修玉牒之事,也最近就辦。”
歐陽大人還想再說什麼,但皇帝卻道,“好了,就如此罷。”
歐陽大人長嘆一聲,又看了楊欽桉一眼,楊欽桉倒是神色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