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不像樣的太子曾經告訴過自己東宮有秘道秘室的存在,雖然有秘道可以通到東宮外,但一來顧忌著母親趕來的速度極快,萬一被她碰上了只怕性命難保;二來通道的入口離此處甚遠,他可不敢拿堂堂皇子王爺的小命開玩笑。還是將他藏在秘室之中最為保險。
就算母親早已習慣於殺人滅口,但在這離皇宮大內不遠的地方,她也不至於會大開殺戒搜找漏網之魚。她沒這個耐心,也沒這個必要。
“天、天雅,本王不允許你去送死!本王就不信天子腳下有人膽敢如此猖狂。你放心,有本王在,誰也動不了你!”
老天爺,都到這個時候了,王爺殿下怎麼還這麼天真哪!
“殿下,您別傻了。母親是江湖中人,本就不受朝庭的約束。更何況天雅的母親昔日素有‘血姬’的稱號,殺人不眨眼。她出道幾十年來死在她手下的已不計其數,天雅受太子所託,便絕不能讓母親傷了您分毫啊!”
“那……那又如何!我不怕她!”
明知天雅說的是事實,心下已有了幾分膽怯之意的龍子鳳孫依然拉不下臉來示弱,竟是壯著膽氣說了這麼句有氣勢的話。
“殿下……”
天雅方想試著說服他,樹林間的沙沙聲已傳遞給了他一種詭異的感覺,接著……
“呵呵,好有氣魄的話!本宮喜歡。”
母親!母親已經來了!
才意識到母親的到來,天雅只覺得背心一痛,頓時胸口氣血翻湧,腥甜的液體奪口而出,身體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前撲跌而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手上拉著的皇甫樺也在此時被一股強力拉了過去,他勉強回頭一看,果然是最糟糕的狀態,殿下落在母親的手上了。
母親的功力更強了,他居然連一點閃躲的餘地都沒有。殿下又落入了她的手中,自己……半分的勝算都沒有啊!
這一下子突如其來的攻擊,莫說天雅武功已失而無從防備起,就連武功絕對不算弱的莫問天都沒來得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天雅受傷倒地,皇甫樺落入師妹的手中。
“天雅!”被人從空中拎到了手上,驚魂未定的皇甫家的王爺已脫口叫喊著受傷的天雅的名字,看他這麼柔弱的人被一掌打中,會不會有事啊!“放肆!你怎敢對本王無禮!還不放下本王離開東宮,本王尚可饒恕你等擅闖太子禁宮、傷及無辜之罪!”
“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對本宮大喊大叫,你的膽子倒真不小。難道你沒聽懂天雅剛才說的話嗎?”
“聽見了又如何,爾等區區江湖草莽,又有什麼資格在東宮行此大逆不道之舉,還、還出手傷人!”
端出一派天皇貴胄架勢的皇甫樺傲氣凜人的樣子讓幾十年來橫行江湖無人敢擋的“天雲殿”宮主非常之不滿,心中因為天雅還活著的訊息已經十分不快的她哪裡還禁得起皇甫樺用言語斥責,當下邪氣一笑,抓住這位王爺的素手上已貫入了內力,只需她再收上幾分便足以掐死這大放獗詞的小子了。
“等等!母親……你要殺的是我,請不要對王爺下手!”
真不愧是最瞭解“血姬”的“殺手”,天雅只使憑他感覺到的母親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就知道母親殺意已起,皇甫樺性命堪憂。
如他所願地,“血姬”的注意力被他轉移了過來。將手上惹惱了她的小王爺丟到了一邊,她冰冷到極點的眼中已只容得下她“兒子”的身影了。
“天雅,你幹嘛不死了呢?若是你死了,本宮也不必親自出馬解決掉你。天山之巔距此千里迢迢,還得本宮多費力氣跑一趟,你知罪嗎?”
她說話的語氣溫柔婉轉,聽在人耳裡卻是冷得令人發抖。即便是生長在以無情出名的帝王家的皇甫樺聽在耳裡都不寒而慄。他無法想象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親,她所抱怨的並非兒子出門在外的危險,而是兒子怎麼沒有乾脆死在外面,還要勞動她親自動手殺了兒子。
像她這樣的母親,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絕不相信是真的存在。
心頭閃過不祥的預感,天雅嘆了口氣,明白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只是……
“母親,虎毒不食子,既然如此恨我,恨不能親手殺了我,那當初又為何要生下我呢?真要說有錯,難道不是母親您的錯嗎?”
“啪!”的一聲清脆巴掌聲,“血姬”的一記凌空虛掌居然將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天雅打得倒飛出去數丈之遙,臉上雖不見紅腫的傷痕,從他趴在地上不住嘔血來看,他已是受傷不輕。
冷若冰霜的美麗容貌不曾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