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月如弦恍然大悟,原來是孤兒,難怪他不知道自己是月家人!
“你受的傷很重,我已經安排了大夫,你就安心養傷吧。”
“多謝。”想了想,子夜還是誠懇的道。
“如果有什麼需求,就搖鈴,外邊的侍女會為你準備,晚些我再來看你。”等子夜點了頭,男人便走了出去。
等男人走出去後,子夜費力的坐起身,起身的動作扯的傷口隱隱作痛,然後子夜就覺得不對了,他死死盯著自己從被子裡抽出來的雙腿,短而纖細,根本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的腿!子夜猛地攤開手在眼前,小小的手掌白嫩嫩的能掐出水來,可這明明是個小孩子的手!
難道……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子夜忍著劇痛從床上爬下來,走向銅鏡。
銅鏡裡映出了一個不甚清晰的身影,七八歲的樣子,披散著到肩的中長髮,柔和的黛眉下一雙眸子已經有了丹鳳眼的雛形,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瞳孔不但是血色,還是重瞳!原來那個重瞳子,是說他!子夜伸出手,摸索著自己蒼白的臉頰,櫻粉色的唇,還有尖尖的下巴,突然就捂住了臉,低沉嘶啞的笑聲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溢位來的出了笑聲還有止不住的淚水,一切都結束了……
無力的跌坐在銅鏡前,子夜就像是受傷的小獸一樣低低的哽咽,他的身體裡不再流著趙家骯髒的血液,他不用再被當做刀子,麻木的去殺人,他不用再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只能仰望明媚的陽光,媽媽,你開心嗎?我好開心……
媽媽,我不能帶你離開那裡了,你會怪我嗎?子夜攤開手掌按著銅鏡,鏡子裡那張讓他陌生又熟悉的臉上,一片漠然。
月如弦走出房門後,便對站在門外的刀疤臉男子道:“傳本教主令,裡面那個叫子夜的孩子,以後就是你們的少主!”
刀疤臉男子有些猶豫道:“教主,他真的是……”
“獨一無二的血瞳,不能作假。”月如弦負手而立,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跟他流著一樣的血……
第二章 夢裡的人
聽說左護法把少教主帶回來了?
我們早知道了!你太孤陋寡聞了!
不過一天的功夫,整個山莊裡的人都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教主帶回來一個眸生血色重瞳的孩子,還立為了少教主。
你問是什麼教?魔教!知道什麼是魔教嗎?如果你認為就是裡邊都是無惡不作大魔頭的教派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個掛著魔教名號的教派是邪道第一大門派,卻很少出胡作非為的教徒,魔教教規嚴謹,作風也亦正亦邪,你說魔教是邪道吧,之前西北大旱,民不聊生,貪官貪了朝廷撥下來的糧食銀子,導致饑民餓死者甚眾,魔教出動左右護法和執法堂,殺了貪官,把糧食銀子全分發給了百姓。
你說他們是正道吧,早先曾有武林盟主為了聲望,召開了什麼武林大會,要圍剿魔教,後來過了一段時間,這個武林盟主就被滅門了,所以魔教在江湖中的定位是極為模糊的。不過有一點是很肯定的,魔教的勢力極大。
教眾們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教主都好奇的很,難不成是教主的私生子?只是沒有一個人敢在教主面前這麼說,要知道,別看教主天生笑臉,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真見識過他手段的,才知道他是多麼狠辣絕情的一個人。
子夜醒過來的第二天,已經可以坐在窗前曬一會兒陽光了,不知是否是因為前世在黑暗裡活了那麼多年,他很是喜歡陽光,每天都要抽出一兩個時辰曬太陽。
月如弦來的時候,遠遠就望見子夜靠在窗邊,蒼白的肌膚在陽光下彷彿琉璃一般透明,也易碎。
看到這一幕,月如弦皺皺好看的眉:“怎麼不躺著休息?”
“躺多了身體發麻,我想曬一會兒太陽。”自從確定了月如弦不是神經病後,子夜得態度也好了很多,但是警惕還是沒怎麼減少。
“大夫說你得多休息。”月如弦雖這麼說,卻沒有強迫子夜躺回床上去,而是坐在了子夜身邊。
“大夫都喜歡危言聳聽,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曬一會兒太陽還是沒什麼的。”說起傷勢,子夜不由自主的苦笑,他這具身體傷的還不是一般重,而且好像泡過水,傷口都發炎了。
“那也別呆久了,少吹風,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裡呢。”月如弦打定了主意要多瞭解瞭解子夜的過去”好歹子夜也是他最後以及唯一的親人。“我不知道。”
子夜苦笑著低頭:“我好像忘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