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過了些時日,似乎那些與他一同生活的日子,眨眼間就過去了許多。我終究還是登上了那至尊寶座,遠遠的高高寒座上,我看到他一身白衣如華,光潔出塵,依舊淡笑著看著我那伸向權欲的手,卻沒有阻止。
他是知道我的野心的,卻一直不出聲喝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若是你的,怎麼也搶不走,若不是,如何強求也不得。
那他這樣遠遠的看著我往這寶座上走的過程中,是否早已知道,我的命,合該這樣傲世群雄?
似乎真應驗了那句話,得到一樣,必須捨棄一樣。如今卻是到了捨棄的時候了,他前來與我道別,說是要出去雲遊。
“去哪裡?”
我依舊用著依賴的口吻,依賴的眼神看著他,我想讓他知道,我需要他,永遠需要他,如此來掩飾那些恐懼。我不怕被人虎視眈眈,我卻是怕寂寞,這些歲月有一日長年相伴,早已經遠離了年少時躲在角落哭泣的日子,如今卻是懼怕了那些黑暗中的孤單。
“四處走走吧,也許久未出去了,若是尋了好去處,多半是有一段時間不回來的。”
那一刻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對何事都漠然的男子,超出塵世,也超出這仙界的束縛,變成了完全無拘無束的人。如浮萍如飄雲,伸手都抓不住的。
“能為了我……早些回來嗎?”我,需要你!
這最後一句,卻是梗在喉間,未說出口。他終究還是離開了。
不久的歲月,他回來了,卻不是一個人。帶了一個極小的小仙童,卻是地仙之子,虎頭虎腦的煞是可愛,我又看見了他眼中那種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我遠遠的看著他手把手的教那喚久魃的仙童,縱容他的撒嬌,為他收拾爛攤子,那份呵護裡,沾染上了塵世父親該有的喜悅。
如此真摯,如此刺痛我的心。
一日趁著醉酒,我跑到夜珩宮,久魃已經睡了,他卻在臥室下棋,那棋局卻還是許多年前清風仙人留下的殘局,那個怪老頭,眼前之人的師兄,我的師伯。他神情認真而專注,淡漠的側面,依舊美得讓人心悸。
“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臺的問。
何時,我與他已經疏遠如斯,往年就算他纏著要在這夜珩宮宿夜,卻也是常有的事。
我仗著酒勁,一把將那殘局給掃落,我看見他抬起的雙眼中,帶著不悅,卻最終又淡漠如水。
“喝酒了便早些歇著吧,明日還有朝政。”
說罷就起身要離去,我卻是急了,不管不顧,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入了懷中,緊緊的拽住那細瘦的腰身,熱氣便撲在他的頭上。
不知何時,我已經高出了他一個頭,我變得壯碩高大,而他依舊清瘦,似乎總能隨風而去。那一刻所有的愛戀溢滿胸懷,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緊緊的將人擁在懷中,用前所未有的柔情,低聲訴說著我的愛戀。
我說:“珩……珩……珩……從我不再叫你師傅始,我就未將你當成我的師傅了,而是朋友,愛人,你知道嗎?我一直將你當成放在心尖上的愛人……”
我清楚的記得我對他真情剖解心跡,他未推開我,也未反手擁住我。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立著,彷彿就此停留,不再有絲毫痕跡。久到,我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曠世奇夢。
我們進行了一場苦戀角逐,他永遠都離我幾步之遙,我卻苦苦的一步步趕上去,有時心裡難受委屈,有時卻有氣怒難當,但最多的卻是甜蜜般的充實,似乎只要這樣看著他,每一天都是好的。
終究有一日,我還是忍不下去了,一場棋局,一個豪賭,我賭盡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良知,只為贏。贏了便是能得到他的人,輸了我不介意一同毀滅。
他終究還是未等到那賭局揭開,便惹我生氣了。他從凡界帶回了一個女子,雖是精靈族之後,卻是寄居在魔族中,如此低賤之物,如何能配得上那樣的人兒。
然而一群人,卻是都稱兩人是極稱的,她受盡寵愛與萬般光華,我卻要在黑暗中苦苦掙扎。我心不甘,不甘。
我終究還是出了手,將那女子親手打得差點灰飛湮滅,而那一刻我看見了他眼中的恨意,那樣的濃烈那樣的讓人心驚。
我心裡一半瘋狂一般晦澀,那女子死了,從此便無人能更我搶他。然而隨著那女子的死,他的心也死了,如一汪死水,何事何人,都沉浸在最深處,爬不出來。
魔王煞題要來報仇,我的本意是要將那魔類也殺了,好統一天魔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