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狸貓精本就全身大大小小都是傷,卻一身拿來遮羞的衣物已經破爛不堪,已經無法再遮羞,而他最愛的尾巴也被久魃氣極之下,給折斷了,如今是身上痛著,心裡懼著,突然被大王這樣一指,心臟差點沒跳出喉嚨嗓子眼。
“呃……大……呃……王……呃……要我說……呃……”
沒說個字,他便打起了“呃”來,語不成聲,讓底下眾妖紛紛掩嘴低笑起來。狸貓精也自覺丟人,趕緊用手捂住嘴巴,但那打呃聲依舊透過指縫,洩了出來,引來更大的鬨笑聲。
“得了得了,下去吧,一個兩個都是沒用的,還是要本王親自出馬。”
說罷,起身一揮黑而寬大的長袍,站起身來,發令道:“眾人聽令,立即點齊兵馬,本大王要殺將過去,將看跌山據為己有。”
“據為己有據為己有據為己有……”
歡呼吶喊聲響徹整個山林,乒呤乓啷選兵器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方才探路回來的眾小囉囖,皆忍不住面面相覷,紛紛打了個寒顫。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死定了!
“來送死?難道本尊昨日說的話,你那些手下未轉告你聽?”
竹寒弦面對著這有幾千個小妖組成的軍隊,淡笑著在人群中,尋到那幾個小妖,似有若無的視線,嚇得幾人簌簌發抖,如深秋被風抖落的黃葉。
“別在這故弄玄虛,以狼充虎,是不是送死,還輪不到你說事,若是你識相,便帶著你那小童離開這看跌山,從此消失不再回來,若不是……”
“你妄想,痴人說夢話。”久魃見對方跋扈,忍不住便啐了一口,嗤笑打斷了對方準備的長篇大論。“看跌山是弦哥哥的地盤,而且這裡的竹子也是弦哥哥為師傅種下的,你憑什麼來要,若是識相的,我還勸你帶著你的小跟班,快些滾回你們的窩去。”
“哼,就憑本王的本事。究竟此處歸誰,咱打了再說。”
說罷,一揮手,那些小妖便拿著傢伙,向兩人衝了上來。
“可惡,竟然還真敢打我們這的主意,看我不將你們打得哭爹喊孃的。”久魃真就有些孩子心性,尤其沉不住氣,見好生說了話也不能將人唬走,已經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久魃,這些小囉囖就交給你了,本尊去會會那個自傲的傢伙。”
“好咧!”久魃得令,更是歡脫的蹦躂著迎了上去。這些年在凡界,他也偶爾收拾一些仗勢欺人的小妖小怪,但如此規模宏大的打鬥,還是第一次,既有些興奮躍躍欲試,也有些小緊張。再來就是他也想去紅塵走走,但都被弦哥哥以年齡太小為由,拒絕過多次,若是這次能將這些小妖都給打趴了,他要出去便容易許多。
那邊久魃算是遊刃有餘,偶爾還捉弄他們一番,而這便竹寒弦也未放鬆過,直接翻飛上半空,也那鷹妖對峙著。
“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便交代在此處吧,為我這方的竹林給做些養料。”
“你……”那鷹妖在上頭看了一會,早就覺得不對頭,一個半大小童,也能將他手下打得七零八落,如今面前這人,氣勢猛漲,比方才凌厲冷酷許多。心中便打突,不知該如何應對。
“再給你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
竹寒弦冷著眸眼,冷冷道,氣勢冷酷如地獄修羅般。那鷹妖也猶豫許久,但看看這大好地盤眼睜睜的就要從手中飛走,怎的也不甘心,咬咬牙,狠狠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也忒麼的做大了吧。”說罷,掄起武器便急惶飛來,想要一招斃其命。
竹寒弦聖劍出鞘,火焰吞吐見,似乎能將鷹妖身上的毛都給一把火燒焦,所以在熱氣撲面而來之前,鷹妖急急轉了個方向,卻不料對方早已算到他的下一步行動,只“砰”一聲,撞在了一堵牆上,滿口血腥,落下地時還折斷了一隻翅膀。
“本尊這一片秋竹的顏色,可不是你能染汙了去的。”竹寒弦落地,一腳踩在他身上,重重的補了一腳,回身看久魃那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用聖劍拍拍那耷拉著的腦袋,道:“帶著你的手下,滾出看跌山。”
說罷,抽回腳,劍回鞘,悠然而去。
“你死了本王便不必……”
鷹妖突然起來發難,手中尖利三齒叉向竹寒弦推去,卻只到了一半,便被聖劍帶著劍鞘,插入腹部,烈火燃燒起,將他燃滅。
“啊……”
淒厲的喊叫,讓不遠處的眾妖停下手中的打鬥,親眼看著他們的大王,在竹寒弦一擊之下,灰飛煙滅。便潰不成軍,紛紛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