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這個傻瓜……”臉在那晶瑩透著白光的臉上輕輕摩挲著,淚,忍不住便落了下來,滴落在那張變得虛幻縹緲的臉上,隱沒在那白光中,如血ru交融般。
“弦,如今你知道真相了,是否會怨我恨我?”
輕輕勾起一抹笑,卻不似往日的清雅,帶著點苦澀,隱隱滅滅,不知那無心無情的人,遺落在了何處。
“怨,我怨死你了,若你不想我怨你一輩子,便不要留下我一人,夜珩,歐夜珩,你聽到沒有,不要留下我一人……”
低沉嘶啞地聲音,在這荒頹的山野上,第一次,竹寒弦倍感蒼涼。安從去了,他沒有哭,看跌山沒了,他沒有哭,第一次,夜珩也去了,他無法想象,自己是否能走下去。
淚,越來越多,將他的青衣染成了墨色,卻在落入地之前,消失在空氣中,如霧氣繚繞般,包裹著兩人。
“怨吧,如若不怨,我卻不能瞑目了。”
“夜珩……你若敢死,我就算掘地三尺,將冥界滅了也要拉你出來。”
瓏御清站直了身子,形成一道陰影,高高的看著漸漸透明的夜珩君,激盪著心,卻沉靜道。沒有人知道他會如何做,但卻清楚,他一定會如此去做。
夜珩君淡淡的笑,喜怒哀樂,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靈石不滅,生命便無憂。當年女媧娘娘一言,如今卻是不能如她願了,只負了她的一番思量。”
“你說什麼?”
竹寒弦與瓏御清皆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尋望地下,卻哪還有靈石的蹤影。此時,兩人都慌了。
“無礙,本就活得太久的人了,往日都不知為何而活,如今,再也不必想了。瓏御清,本座只求你一事,本座去後,放過弦罷,當年本就與他無關,若是無那個賭約,他便不會被牽扯進來……”
竹寒弦緊緊握住那冰涼的手,極力忍著沒有低喝出聲,他不要珩為了他而對另一人低聲下氣,他不要他為自己去求情,他要看那個高潔如華,回首間皆是萬般風骨的男子。
瓏御清看了看他,難過的別過了臉,抬頭看著漸漸沉下去的夕陽,第一次,心如刀絞,自責難耐。若有第二次機會,他是否還會逼他至如斯地步?
“好!”
艱難的吐出一字,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謝謝!”
說罷,看著竹寒弦,慢慢闔上了雙眼,將上一世的萬千繁華與風華,皆沉寂到另一個世界中去。
“珩……”竹寒弦將臉緊緊的靠在那人緩慢嗑動的雙唇上,感覺到那冰涼,心卻又帶著些微的安詳,臉上神色莫辨,卻依舊滿含感傷。
“師傅……”
久魃與靈雪因,只趕上了最後那一幕,他們親眼見著夜珩君,慢慢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一行晶瑩的水滴,宣告著此生的終結。
“瓏御清,這就是你要的結局嗎?”
靈雪因滿目皆是晶瑩,素手遙遙指著瓏御清,厲聲喝道。
“師傅……你還我師傅,還我師傅……”
久魃大哭著,上前甩袖便打上了瓏御清的胸膛,下手狠戾,一拳眼看就要打上他的俊臉,一旁的近身護衛就要上前將人拉來,卻被瓏御清揮手示意退下。
“久魃,跟朕回去吧,朕會像師傅一般,好生照顧你的。”
瓏御清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小時候有幾分相像的孩子,低聲道。他曾經嫉妒過這個孩子,他在久魃這個年齡時,還深陷兄弟間的奪位爭鬥中,用盡苦心想要獲得父皇的親睞,一舉登上玉帝的位置。他在他這個年齡,早已經埋沒了一切天真純良,若不是那人的出現,自己或者早在一群兄弟間,被埋汰了。
如師如父如友的一個高華男子,讓他漸漸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發展到今日這個田地。眼前這個小孩,是那人一心一意栽培呵護長大的,他想,為他完成這個心願。
“走開,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守在這,我要等師傅回來。師傅不會不要久魃的,師傅已經不要你了,你走,帶著你的人,滾出師傅休憩的地方。”
久魃甩開那來牽他的手,推著人往外走,自己回身,跑到竹寒弦抱著空氣發呆的地方,蹲在他旁邊,低低的啜泣著。
“乖,不哭,久魃乖,不要哭了,珩他說不想看到久魃哭。”
聽到小孩的哭聲,竹寒弦回神,伸手拍著那抽搭著的小童,低聲安慰道,只他聲音同樣因為哭泣帶著嘶啞,卻出奇的能安慰人心。
“真的……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