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雖然宋少陽成功逃脫。
趙令嚴卻一直將此人掛在了心裡,設想過此人的種種來路。他沒想到,宋少陽竟然是陛下的人。
倒不是說明湛在趙令嚴心裡是個沒本事的人,相反,趙令嚴認為明湛雖然年輕,卻夠得上英明神武,將來大有可為,一代明君。
可是,在趙令嚴看來,明湛登基時間還是太短。正是因為朝廷對於大同城缺乏足夠的控制,才導致了楊宇同之事的發生。
而親臨大同城的趙令嚴,更加了解大同城的混亂與傾軋。
趙令嚴沒料到帝王的手這麼快,甚至早在他之前便已命人潛入和平幫,挑起和平幫與四海幫的殘殺,從而讓趙令嚴撿了個大便宜。
但,要命的是。
如果宋少陽是明湛的人,那麼明湛對於大同城的瞭解肯定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加深刻、更加清楚。
此時,趙令嚴深恨自己大意。他早早查抄了四海幫與和平幫的總部,為了收服邵平,竟然將那些賬本子還給了邵平。此事若傳出去,豈不令明湛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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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嚴顧不得思慮帝王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別的想法;當務之急是拿下邵平;以免軍隊生變。
宋遙從甘肅帶過來兩萬人;其實真正比較起來;並不一定就比原大同軍的三萬人遜色。但是就怕這種不相上下的情形,雙方持衡;則難分勝負。軍中一旦生變,他們全得玩兒完。趙令嚴當即立斷;將朝中的事暫擱一邊兒,先派人去打探邵平的行跡,生怕邵平察覺到可疑之處;龜縮軍中不出。
否則到時要去邵平的營中拿人,勢必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其實趙令嚴真的是對邵平的智商進行了高估,相當初,邵平得知宋遙趙令嚴拿了他的把柄時,此人驚慌失措,失了主見,想著投靠鄭家。投靠鄭家不成,結果被宋趙二人連環計收買。
可是,邵平真不是一個聰明人。
如今,趙令嚴第一次得感謝邵平的低智商。
邵平沒有任何慌亂,因為他根本沒有從朝廷的動作中嗅到半分危險的氣息。
雖然他知曉朝廷是得了本賬簿子,也知道了鄭臨重尚書下臺的事兒,但是邵平非常天真的以為,既然宋遙已經將四海的賬還給了他,而他也銷燬了。如今,他已後顧無憂。
甚至,在鄭一田來找他說此事時,邵平依舊有著極大把握:此案事涉鄭家是一定的,當初宋遙已經對他露了口風。至於,此事為什麼這麼快傳入朝廷,而朝廷又這麼快的做出反應。
邵平的理解是:這完全歸功於宋遙的神通所在。
他甚至天真的以為,此事之所以在朝中揭露,完全是宋遙一手設計。
這種認知讓邵平充滿安全感,甚至在見到鄭一田時,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罕見的快感:你鄭家真不簡單,他孃的以前是鄭家、榮家、靖國公府、四海幫、和平幫以及軍隊,六方聯手發財的事兒,你他孃的轉手把咱們都賣了,靖國公父子被俘,榮家被劫,四海幫和平幫如今業已兩敗俱傷,甚至連劉守仁將軍也死了,這都是鄭家一手造的孽。
還有邵平的老婆孩子,種種深仇大恨,讓邵平在看到鄭一田時,實在難有半點兒好臉色。
鄭一田極具大家風範,不驕不躁道,“如今皇上已將大同走私的賬簿公示,將軍亦在其中。鄭家與將軍交好多年,實不忍將軍身陷囹圄,故此特來通知將軍一聲,好早做防備。”
邵平譏誚道,“早做防備?做什麼防備?讓本將叛家叛國?私通韃靼?還是效仿楊宇同去刺殺大將軍呢?”媽的,難道只有本將軍的事兒?就沒你們老鄭家的事兒?若是與老鄭家無關,你鄭一田何以要親自來本將這兒挑撥呢?
鄭一田聽這口氣不像,疑惑的望向邵平,“邵將軍何出此意,家父不過是看來與將軍交情的面兒上讓我提前通知將軍一聲。鄭家一派好意,邵將軍不要誤會。”
“那多謝鄭老爺的美意了。”邵平冷聲道,沒有半分要領鄭家好意的意思。
鄭一田皺眉道,“莫不是將軍對鄭家有何誤會?”邵平的反應與他想像中的可是太不一樣了。
邵平閉口不言。
鄭一田再道,“將軍,咱們可是老交情了,生死皆在一條線上的,您若有事不妨直言。”如今勢如危卵,鄭家也不好再擺什麼臭架子,竟主動鋪了臺階兒與邵平。
誰知邵平越發擺譜兒,竟端起茶來,細細喝著。
見這粗人竟然學起文雅人的作派來端茶送客,鄭一田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