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恩啊……”
蛇卵發動得太快,官輕痕根本抵抗不住那股猛烈的抽動,手指摳入身下石縫中,來不及剋制自己的呻吟。
雙腿大大分開,蜷挺著身子向上掙動,好半天靜止在空中,片刻後才重重跌落回地。難耐的溢喘迴盪在洞穴裡,一陣急促過一陣;收縮由很長時間才來一波迅速縮短為幾乎毫無間隙,官輕痕的理智全然崩散,咬著唇已經不成人形。
“嗯啊──……”
薄汗傾瀉似冷泉,即使赤尾青大力將人抱在懷裡,也按捺不住由於腹中劇烈痛楚而猛然奮勇掙扎的產夫。幾度官輕痕都要掙脫開他的手翻滾到地面去,所幸雙腿那邊還有錦鯉豁命按著,才不致於讓他亂翻亂滾傷到自己。
“怎麼辦,赤尾青,教主肚子裡那個蛇卵有沒有辦法弄掉,他會痛死,會痛死的──”
少年緊緊咬著唇,也是冷汗涔涔,看教主生不如死的模樣自己好似感同身受。他一邊抖著手按住官輕痕用力掙扎的雙腿,一邊白著臉問。
他不說還好,一說,洞穴外蛇王陰冷目光掃射進來,嘶嘶聲中明顯增添了威脅意味。
看蛇王的樣子,至少也不是在優哉遊哉,大抵也是有些焦慮的,只是不知道擔心產夫多點,還是擔心寄住在產夫腹中的蛇卵多一點。錦鯉說想弄掉成形蛇卵,顯然讓蛇王愈加焦躁,它擺動巨大蛇尾,竭力想把頭鑽進洞穴來,但身形龐大,乍一湊近,洞穴頂的土方就簌簌掉落,把蛇王嚇了一跳,投鼠忌器的又縮了回去。
“不、不必、嗯、本座──”聲音壓在嗓子裡變了調,官輕痕把頭靠在赤尾青懷裡,無力擺動,“本座、給它生、呃、它……──於本座亦有恩情──”
又是一陣驟密的鈍痛,他捏緊男人手背,痙攣挺高腰腹,眼神有些渙散:
“去拿些催產藥、過來,勿讓──呃啊……──孩子忍太久……”
他竭力要儘快產下蛇卵,一是為了節約力氣應付真正骨肉降生時的過程;二亦是不想讓蛇王再節外生枝。痛得意識模糊的時候他隱隱回想起莫谷教古老的傳說,苗疆一帶的所有蠱物其實真正發源之初、所謂的始祖,都來自於上古修煉成精的蛇靈……
若這隻蛇王是千年難能一遇的蛇靈,那末,與它共同孕有孩兒,便能仰仗它的力量,日後風和雨順庇佑莫谷──所以夕斷地,那個長久以來的禁地,其實是福地──
“嗯啊──……”
雅同心沒頭沒腦驅馬狂奔了許久,沿著官輕痕幾人的馬蹄印追至一座山峰底下,便見蹤跡全斷,辨不清去向。
他停駐馬背沈吟片刻,忽然隱隱聽到一聲古怪的呻吟,好似受傷瀕死的痛呼。抬眼望去,四周風聲俱寂,哪裡有人在哀叫?
正自困惑,忽然又是一聲,這次還夾雜著莫名的泣喘,幾乎就是近在耳邊。雅同心悚然一驚,這聲音聽起來如此熟稔,──官輕痕?
心頭莫名一抽,他立刻翻身下馬,檢視四周。周圍一馬平川,平地坦蕩,毫無藏匿身形之處。
那麼那幾聲哀鳴又是從哪裡傳來的……?
頭頂天光忽然給什麼東西遮住,投下一大片黑黝黝的陰影。
雅同心身子一僵,緩緩抬頭,視線從地面一直慢慢爬升到越過自己頭頂,再往上、再往上,直到頭顱與脖子扯成一條平直線,才終於看清那個遮住自己的龐然大物是什麼。
蛇王盤著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巨大的蛇信在他頭頂不遠處優雅吞吐,一雙銅鈴巨目凜凜有神,與這個渺小人類對視。
它張開口,雅同心下意識想護住頭,妄圖躲避從它口中流下來的毒液。可是蛇王似乎無意對他下毒手,從那張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隱隱傳來雅同心適才聽到的痛楚低吟。
──這、難道這條巨蛇把官輕痕吃掉了?
混亂思緒完全跟不上情節進展,雅同心心頭燃起轟然大火,後退一步就要和蛇王拼命,全然忘了自己半刻鍾前還信誓旦旦要拿莫谷教的人為大雅士兵償命。
蛇王低頭叼起雅同心領子,無視後者徒勞掙扎,逶迤朝官輕痕棲身的洞穴遊弋過去。
它的莫名消失和突然再現,讓跑回營帳拿各項接生物品的錦鯉大吃一驚,在看清它嘴中叼著何人後,更是暗道不妙──教主心心念念要隱瞞的人,同時也是方才吃了教主一個極大算計的人,蛇王好死不死把雅同心帶到教主分娩現場,難道是嫌教主給腹中兩個胎息折騰得不夠嗎!
“放本王下來──”雅同心凌空給蛇王叼在嘴裡,奮力拳打腳踢,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