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轉圜?
第二十九章 有孕 上
雅同心蹲在一棵參天巨樹下,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碎碎斑斑的黃金灑下來,把人映得鑲了一層鵝黃色的暖邊,看著煞是溫暖。
官輕痕手扶枝幹,腳下踩著粗壯的樹枝,居高臨下注視樹下施展苦肉計的雅同心。
那個人好像撞得蠻狠的,齜牙咧嘴,一張俊臉都有些扭曲了。
他撇了撇嘴,不欲搭理他,轉背要走,卻聽得雅同心可憐兮兮的又輕輕喊了一聲:“輕痕……”
豆腐心的教主猶豫了。
方才聽得一聲鈍響,似乎真撞得挺嚴重,怎麼會這麼不留神的?罷了,給他包紮包紮,再走不遲。這麼想著,衣袂翻飛,已翩然落下地來。
落地還沒站穩,就給雅同心一個餓虎撲羊撲上來壓住,身子往後一傾,倒在寬闊的樹幹上。
“你──”
“輕痕,你會生氣,會介意,是因為你亦對我有情。”雅同心壓著他雙腕,不准他動彈,湊近他耳畔溫柔傾訴,“你遲鈍不要緊,夏離能夠看個分明,瞭解你的情感即可。”
他湊得很近,溫暖的呼吸噴吐在官輕痕耳後,撩得人身子不由一顫,鮮明的關於交合的記憶不適宜的湧入腦海。官輕痕微微側過身,想躲開這讓耳後熱度襲人的氣息與曖昧說話姿勢。
“你放開本座。”
“不放。事到如今,還要抵賴?你看著我與師煙的表情,分明是存有妒意的。”那人在他耳廓旁吃吃的笑,“輕痕,首次見你那般失態,我真是好生歡喜。”
妒意?失態?
暖熱的氣息縈繞頰邊不放,官輕痕覺著臉龐都泛起隱約潮熱。眼前輕微有點眩暈。
對於雅同心的用詞,他每個都懂,但要用來形容在自己身上,又朦朦朧朧,難於釐清。他為何要為了一名男子與一名女子間的正常愛戀,心生妒意?
那種像有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噬心臟的微微刺痛、難以呼吸的憋悶,就是妒意嗎?
為了夏離,他會產生這種生平罕有的情緒?
“本座不大明白你在說什麼。”他勉強的道,又把頭偏過去一點,同時開始在雅同心手中掙扎,“你,先鬆開本座,不然本座不客氣了。”
他有武功在身,卻沒有想到自主將人推開,而是一臉迷茫的央人放手。雅同心注視著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越看越是心頭憐愛,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舐那圓潤小巧的耳垂。
官輕痕身子陡然一顫,“夏離!”輕斥一聲,揚起手掌,雅同心卻飛快退開了。
距離他三步遠的距離,雙臂環胸,看著他漲紅的臉龐,笑得好似偷腥的貓。
“或者我換種說法,”男人眯著眼,很愜意的逗他,“如果我娶師煙為妻,今後就再不能同你行那採陽之事,給你暖身了,教主會不會有稍許落寞?”
官輕痕從樹軀上直起身,道:“本座早已無需與你交合……”
雅同心打斷他:“那末你願意坐視夏離同其他男人或其他女人裸裎相對,共赴巫山?”
教主一愣,陡然興起不快,冷下臉來:“不準!”
“所以你還說,你不介意我,你不……喜歡我?”天殺的,雅同心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欺近到了他身邊,以下犯上的攬住他腰肢,往自己懷裡攬了攬。
體溫驟然相貼,兩度交歡而癲狂徹夜的淫靡場面如驚濤拍岸,捲上洶湧的記憶,官輕痕剋制不住身體的輕顫,咬緊牙關,竭力想拉開與雅同心的距離,誘人的粉色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
這個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初次不過是輕觸惹起的短促心悸與呼吸急促;經過夕斷地那次露天雲雨,發展到現在,他竟然有股強烈的、恨不得立刻就在這蔥茂樹木下委身於雅同心的衝動!
“唔……”過於激烈的情緒反應,胸口處忽然襲上一種窒息感。官輕痕偏過頭,捂住唇,頓時蒼白了一張臉。
雅同心立時有點僵硬,扯著嘴角,哭笑不得看著懷中的人:“……即便不想承認對我的感情,也不至於反感到要乾嘔的程度吧……”
“不是,我、呃。”努力遏止著嗓子眼裡湧上來的奇怪的酸水,官輕痕擰著眉,身體的不適讓他一時也難以計較還給人牢牢捉在懷裡。方才的隱隱暈眩又再度襲來,他站立不穩,索性把頭倚靠到雅同心肩窩處,一手捂唇,輕喘。
他臉色煞白,雅同心看他模樣不像是由於否認自身情感而產生的生理抵抗,忙伸手去順他的背,輕輕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