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放了寒假,冷風忽忽地吹進聞問寬大的風衣裡面,幸好外面陽光燦爛,用心的話,能讓陽光一直照耀到自己的內心裡,也許還能感覺到絲絲暖意。
街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有人手上還拿著熱騰騰的食物,冒著熱氣。
聞問看著他們,想到自己不久之前還因為社交的驚恐症狀而總是在街上低著頭,連說話發一個音也不肯,現在卻那麼地……那麼地……
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
林譽航,我能說嗎?如果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呢?我能說嗎?
聞問在車水馬龍中感到一絲昏眩。依靠著路邊的護欄。面對著太陽,吐出一口熱氣,一團薄霧就這樣瀰漫開來了。
聞問抓了抓被風吹亂的頭髮,揉了揉被陽臺照得有點迷糊的眼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停機?為什麼會停機呢?
聞問心裡有一絲酸泛出來。聞問都知道自己喜歡他了。他知道自己喜歡他嗎?
這時候的林譽航正在東南方的一個小島紙醉金迷。
他稱之為——渡假。
擁抱著美人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電影抬不起一絲興致來。手裡握著手機,想著剛才的電話。
為什麼自己要那麼急著換號碼?就是因為聞問知道自己這個號碼?
可是如果自己那麼不想和聞問聯絡,為什麼又每天三個電話地打給卜妮,詢問是不是有找他的私人電話或者個人。他在等什麼呢?他難道不知道嗎?
怎麼會不知道呢。當腦子裡總是出現那個小小的毛茸茸的腦袋,和在那厚厚鏡片下的大大的迷糊的眼睛,紅紅小小的嘴唇。
卜妮說:“上次您帶來的那個男孩來找過您。我說您去渡假了。他看起來很失望。”
卜妮說:“老闆,你逃的人是這個男孩嗎?”
卜妮說:“老闆,你等的人是這個男孩嗎?”
林譽航無奈地搖搖頭:“卜妮,你這個秘書還真是個大管家啊。”
卜妮問,你什麼時候回來?邵律師已經把小卡律師找回來了,您什麼時候回來呀。
當天晚上,林譽航一個人去了機場,在冰冷的大廳裡坐了一個晚上,終於決定回去,因為他知道了,自己是喜歡聞問的,也許還不足以是愛,但是至少這麼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人,一個讓他牽動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不管這和程清有什麼關係,的確,程清和聞問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喜歡他的心啊。
可是等林譽航風塵僕僕到感到了事物所,卻接到了這麼一個電話。
“喂?林律師吧。你好,我是‘聯邦’的阿佔。上次的信箋看來是郵差不小心送丟了。所以我特意打電話來問候一聲。”一個美妙的男中音的聲音。十分自信。
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阿佔許佔安?那個‘聯邦’的首領?
林譽航握著話筒,心裡開始是咯噔一聲,或許還有點緊張,然後卻又泛起一絲嘲弄。
本來以為許佔安是個陰沉的中年男人,看來和他所想的倒真是相差甚遠。
不過能接到這麼個鼎鼎大名的人物的電話,林譽航說不清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思量了片刻,開口道:“原來是許先生,真是久仰。”談吐自然是謹慎點好。
“這次來打攪你其實不是為了什麼公事,”電話那頭美妙的男中音跳躍似地響起,“本來呢,我是想到你家來拜訪你的,可是你卻去渡假了。很有趣是的我在你家門口揀到了個正在打瞌睡的小傢伙,所以就請他來做客,現在能拜託你把他接回去嗎?”
蠱惑的聲音,是要挾。
林譽航全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了。
聞問,是不是聞問?這混蛋!
“這小傢伙叫什麼來著呢?恩……”許佔安裝出思考狀。
林譽航輕輕吐了口氣,說:“聞問。”
“哦,對,就是這個名字。不過卻是個小結巴,還挺有趣。”
“讓他聽個電話。”
“哎呀,林律師,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我想郵差也快到了。你可以來我這裡和他好好談的嘛。”
“你——”
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
狠狠揮出一拳砸向寫字檯。
混帳,怎麼會扯到這個小傢伙身上去的!
15
如果要說許佔安耍心計用手段牽連了無辜人等,那就實在是太冤枉了。許佔安自認為黑社會里的雅客,本就是不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