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不在焉的,只是盯著楚見的課桌發呆,跟他說話也不怎麼理,飯也沒吃,給楚見打電話也不通,只能乾著急沒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沈長樂騎車直奔楚見家而去。
他站在楚家門口,深吸一口氣,開始敲門。
楚家保姆隔著防盜門看見是他,馬上把門給關了,任他怎麼敲都不開,後來沈長樂也不管擾不擾民,乾脆放開嗓子喊:“楚見,我是沈長樂,楚見,開門啊。”
動靜太大了,饒是楚家裝修的隔音效果再好,楚見還是聽到了沈長樂的喊聲,他馬上跳起來往外走,走到臥室門邊卻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住了,楚見急得大喊:“開門!”,幾聲之後沒人理他,他怒得朝門上狠踹兩腳,可惜門得材質才好,除了多了幾個腳印,根本紋絲未動。
“我在啊,樂樂!我沒事。”楚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沈長樂能不能聽到,他貼著門縫大聲的喊,一遍一遍,聲音從清亮到嘶啞,最後幾乎每一句都是破音。
後來沈長樂的聲音忽然停了,敲門聲也止了,楚見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到再也說不出一句,才安靜下來。他背貼著門板,慢慢滑坐到地上,喉嚨裡是火辣辣地疼,他輕吻著腕上沁涼的玉石,眼睛閃過幽幽的光。
沈長樂是被三個保安拖出來的,把他推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其中一個還惡狠狠的威脅說:“再胡鬧就報警。”
樂樂默默推起自己的車子,回頭看一眼夜幕籠罩的小區,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咫尺天涯。他聽著了楚見的聲音,說著他沒事,可是,心裡卻空蕩蕩的疼,真的沒事,何須喊到嘶啞。
他漫無目的地走,整個城市都是楚見的影子。他路過某個西點屋,在那裡他曾軟磨硬泡得讓楚見給買過一盒泡芙;他走過某十字路口,在那裡楚見曾一把拉住試圖闖紅燈的他,並狠狠地教育了一番;他穿過公園,繁枝掩映的長椅旁,曾留下過數次的擁抱和親吻,楚見的呼吸和味道,眼角眉梢的風情,清晰如昨;他路過那個修了一年還沒有修好的地下商場,想到自己曾經在此危險的摔過一跤,回到家還慶幸地給楚見打電話,而楚見則為了某個情動時刻的不能自已而向他道歉。如今那裡的工程仍在進行,曾經森然聳立的鋼筋大部分都埋進了水泥裡,還有些露出地表,也不過尺許。施工場地周圍也敷衍的搞了些只有警示作用圍欄,他記得跟楚見說起這個地下商場時,楚見還曾預言此後這個地段必然成為黃金商業區。
回到家,沈長樂沒有開燈,徑自走去臥室躺下。
楚見在的這段時間倆人一直睡沈長樂的那張小床,向來節儉的樂樂說怕楚見太熱,整夜都開著空調,其實,他只是喜歡清涼的夜裡從背後擁抱著楚見,或者被楚見擁抱著的感覺。
屋裡一片漆黑,那黑暗像極了楚見眼睛的顏色,溫柔包裹著沈長樂,他閉上眼,小聲說:“晚安,楚見。”
次日一大早沈長樂又來到楚家小區門口,結果還沒進門就被保安認出來,這不是昨天鬧事的那孩子嗎,於是死活不讓進,沈長樂說他只是來找同學的,保安說他可以先登記,然後給同學打電話,讓同學下來接他上去。
平時當然是沒有這麼嚴的。楚林成特意交代了物業公司,說最近老是有人假扮他兒子的同學上門鬧事,讓保安看緊點兒,還非常客氣地給了一些“補助”。有錢拿幹活的人都很上心。透過昨天那一鬧,他們算是記住了沈長樂的臉,是怎麼都不可能讓他再進小區了。
樂樂說了半天,算是明白想要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了。於是他不再爭辯,揹著書包,沿著小區的四周的高牆開始轉悠,想找個稍微矮點的地方翻牆進去。不過這小區也算L市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安全方面做得絕對到位,圍牆不僅高,而且牆上還安置了一排防翻越的鐵柵欄,尖銳的可以要人命。
沈長樂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可能的地點。挨著牆半米的地方有棵槐樹,他想先爬上槐樹,再扒住牆頭,小心點翻過去應該也不會被鐵刺傷著。於是他把書包往地上一扔,就開始爬樹。要說爬樹,城裡的孩子都是不善此道的,包括沈長樂在內。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跟圍牆一樣高,伸手扒住牆頭,身子蹬離樹幹的時候,另一隻手順勢抓住鐵柵欄,然後整個人就掛在牆面上了。他胳膊用力,努力的提高上身,到能將胳膊肘放在窄小的牆頭時,沈長樂已經筋疲力盡了。
沒能有進一步的動作,就聽院裡有人朝他喊,“嘿,那個人,你幹嘛呢?快下去,多危險啊?”沈長樂心想誰這麼多管閒事啊,結果就見一老大爺顫巍巍的走進圍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