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姐”,對方臉上的戒備稍微褪了些,起身走過來,賀明又將兩人的身份解釋一通,女人的注意力逐漸集中到李玦身上,帶著審度之意,卻並不明顯。

最後臉色稍顯柔和,讓他們進去坐。

李玦這才知道這是紀雲清的堂妹,上次去紀家時候並沒有見過。

“也好在現在沒醒。”紀榕給他們倒了熱水,把之前最挨近紀雲清的位置讓給李玦,“顧忌著對身體不好,否則我都想擅作主張給他注射點安眠劑。”

李玦會意,紀雯在手術,但不止他在擔心紀雲清的情緒。

“太突然了。”賀明嘆氣,“責任在誰?”

紀榕道:“我們。是自己往貨車上撞的,交警剛走。司機家屬也來了,夫妻鬧離婚,應該是情緒不好,最近也沒休息足,跑了神。出事本能都是打左方向盤,紀雯在後排靠右。”

賀明道:“也該往好的方面想。”

紀榕笑了笑:“謝謝。”

李玦一直沒發話,他低頭就能看清紀雲清的臉,連他的每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戴著氧氣罩,面色慘白,都快認不出人了。以前從來沒留心,今天還是頭一次細細審視這張臉,發現右眼眼角有顆痣,針尖一樣的大小。眉毛鋒直,但笑起來時候就顯得很軟——多數時候是條柔和的線。唇偏薄,都說嘴唇薄的人能言善道,而且薄情?

下意識一牽嘴角,眼裡帶了點笑意。手探出去,靠近他的臉,又連忙縮回來,用餘光去看,好在紀榕還和賀明在聊,注意力不在這裡。

紀雯從手術室出來,換了周霖來紀雲清這裡。李玦和賀明隨紀榕去看了情況,隨後賀明先回家,李玦又回了紀雲清那裡。周霖比紀榕要熱情一些,壓低聲音與他攀談,語氣熟絡。看他興致不高,便又找了藉口出去,將病房留給一醒一睡的兩個人。

這會摸到了紀雲清的臉,碰到的那一瞬又想起去年的某天,鬼使神差地,就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

什麼事也不做,就這麼盯著人看,看到快認不出這張臉的主人叫紀雲清了。輕嘆一口氣,手掌移到他額頭上,把劉海往後順。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忙縮回手,回頭一看,是護士。

雖然還沒怎麼紅,但有了剛才找人時候的教訓,他還是下意識低了頭。護士沒有多留意,幫紀雲清拔了手上的針頭,撤走針水,交代有情況就按鈴,他應了一聲,聽著腳步聲漸遠,再消失。

紀雲清的手還晾在外面。

開著空調,溫度並不像室外。他便探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準備往被窩裡送。目光觸到手心裡的疤——熟睡的紀雲清曲著手指,並不明顯,但他還是看見了尾端,動作一停,慢慢掰開指尖。

一道長疤斜跨整個手掌。

這麼漂亮的手。

凝視良久,再擼起他的袖管,手指一寸一寸撫過每一道疤。緊抿著唇將所有傷疤反反覆覆摸過來,停手愣了會神,才慢慢為他拉下袖管,把手放回被子裡。

再看時間,已經凌晨了。

他也不可能留下。又坐了一會,響起兩聲叩門聲,回頭再看,是周霖回來了。他又問了情況,後者說紀杉夫婦已經回去,楊芳暮也被紀榕勸走了,紀樊守女兒,他留下照顧紀雲清。

點了點頭,向對方道別,他也離開了。

司機在車上睡得正熟,他敲了幾次車窗,對方才醒。

今天錄了節目,結束以後和賀明吃夜宵,東西還沒上桌,人就來了醫院。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一條生命離世,一個年幼的女孩失去一條腿。

其實他並不麻木,他還有痛覺。

“你只怕小姑姑嗎?”

“還怕雯雯。”

“為什麼呀?”

“有時候怕來自於喜歡,喜歡一個人,你才怕她。”

“那我也怕小叔叔。”

紀雲清一直在做一個迴圈的夢,他牽著紀雯的手走在山崖邊,迴圈的對話,一旦結束,紀雯就會掙脫他的手跳下去。後來他甚至有了記憶,將她的手攥得很緊,她卻總能輕易逃脫。一個死迴圈,要將他折磨到神經崩潰,甚至已經發現是夢,卻醒不過來。

終於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只有紀榕。胸口有痛感,後背很疼,紀榕給他說了情況,他點點頭,問紀雯怎麼樣。這些年經驗積累,紀雲清擅長察言觀色,雖然只有一瞬,他還是從紀榕臉上的異樣得到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那個夢,腦子還處於混沌狀態,等紀榕把情況告訴他,只是一瞬間的鈍痛,然後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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