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雲修平稍稍別過眼,重重撫了撫他的頭。
片晌,伴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明軒終於再度出現在會場中。
“小言……?”
似乎是為他身旁有伴而感到驚詫,發覺到那是雲修平之後,明軒微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原來是你啊。”
“什麼是我啊,你就不能表現地再高興點麼?”
受了這般不滿的責備,明軒才重新露出了以往的微笑。
“嗯,麻煩你了。”
溫和的話音,令雲修平不由得噤了聲。
明軒轉而面向鬱言伸出右手,笑道:“言,來,我帶你去見個人。”
“嗯。”
不知怎的,剛剛的陰鬱一掃而空,緊握住那隻手,起身,兩人並肩向一旁的那扇門走去。
餘下完全被置之度外的雲修平獨自靠在長椅上,訕訕道:“真是夠蠢的啊,我也是。”
………………
猶豫
稍為陰暗的光線下,偌大的房間中充斥著說不出的壓抑氣息。精緻的牆紙,花紋華麗的地毯,繪著清朗風景的掛畫,裝飾高雅的傢俱,以及低低懸著的琉璃吊燈,無不散發出奢華的氣味。
合上門,簡直就與外面的喧囂隔斷成了兩個世界,寂靜中,鬱言隨著明軒默默行至客廳正中。
映著昏惑的燈光,一個青年的身影映入兩人眼簾。
凌亂的髮絲微微泛著栗色的光澤,纖細的骨骼被草草包裹在皺成一團的襯衫中,月白的腳腕在深色長褲的皺褶中時隱時現。由光影繪出的面孔,顯出油畫般不真實的輪廓。
待他們坐下,青年緩緩開口道:“就是他啊。”
說著,還不斷上下打量著鬱言。
本質上說,應該是非常悅耳的溫和話音,卻因為摻雜了些許的輕蔑而略顯刺耳。
難道是特意來見這個人的嗎?
疑惑地望向身旁的明軒,卻被回以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
“嗯。”
一邊堅定地點點頭,明軒一邊握緊了牽住鬱言的手。
‘怎麼回事?’
被兩人間莫名的氣氛搞得不知所以,氣氛使然,也無法出口問訊。等了許久,青年無精打采地答道:“知道了。”
說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意味著叫他們快些離開。
兩人剛要出門去,又聽他的聲音沉沉而來:“叫雅懿進來。”
“嗯。”
笑著頷首,明軒這才退出房門,接著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啊?”
自始至終都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明軒都說了“還好”,八成是說事情已經完美解決。
看到鬱言滿臉的困惑,明軒禁不住一聲苦笑:“回去跟你解釋,還有些時間,好好玩吧。”
“嗯。”
既然已來到這裡,再獨自嘆息就太過煞風景。何況,自己並非獨自一人。
心情一旦好起來,腳步都顯得輕快不少,僅是跟在明軒身後,聽著他與別人的攀談,也會由著內容而不由自主的喜怒哀樂。
一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深沉的夜幕降臨在城市上空之時,川流不息的街道兩旁點起了溫暖明亮的燈光,匯成一條閃耀的長龍,一直延伸至視線所能到達的天際線。
算好了晚飯的時間,在那之前,明軒就帶著鬱言匆匆逃出了會場。
大概是預料到一定會被灌個酩酊大醉,藉由以往的經驗而產生的某種特殊感應力,在這種時候總能很好的起到作用。
出了飯店,嚴冬傍晚微冷的乾燥空氣拂面而過。
“好冷。”
下意識輕念一句,鬱言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見狀,明軒主動伸手幫他整了整衣領和圍巾,不經意間觸到他的脖頸的指尖,卻是同一般的冰涼。
這一行為所包含的溫柔令鬱言不由心頭一緊。
‘我也要做些什麼才行。’
拼命思考著,直到對方已經覺察出了自己的不安,一咬牙,鬱言輕握起明軒的左手,與自己的右手一同揣進大衣口袋中,為了掩飾尷尬,還特意岔開話題地問道:“要去哪裡吃晚飯啊?”
明軒先是一驚,隨即強忍住笑意別過頭去。
“……你這樣會害我想親你哦。”
“說什……麼啊……”
惱羞成怒的聲音一時提高了八度,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