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ML俱樂部的紅牌來說,體力有些差啊,森英一邊嘆息著,一邊下床,披上酒店提供的藍色浴袍。
然後,他走到單人沙發邊上,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銀色支票夾,開啟,毫不猶豫地簽下七位數,撕下來,輕輕放在枕頭邊上。
這是約定報酬的兩倍,而且只是一晚的價錢,「傑尼」起床看到,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森英不禁微微一笑,放好籤字筆和支票夾後,就進去浴室放水浸浴。
在芳香四溢的按摩浴缸裡閉目養神的時候,電話響了,森英伸手拿下浴缸上方的話筒,輕聲說,「喂?」
「抱歉打擾您了,森英先生,有一通來自巴黎的國際長途,您要接聽嗎?」櫃檯服務小姐畢恭畢敬地問道。
「嗯。」不用說,一定是工作上的事,來度假前,工作室的助理就把酒店的電話告訴下級設計師了,森英總是世界各地的跑,接許多工作,遇到設計上的問題,設計總監就會從國外打電話給他。
電話接通之後,森英用法語和對方小聲交談。
「……唔?」張馳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儘管電話只響兩下,就被接起來,但他還是醒了,視野很模糊,白茫茫的,眼角乾澀刺痛。
努力看清那團白色其實是枕頭的時候,記憶也湧上腦袋——他被母親的「學弟」強暴了,儘管對方長得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其實是個混蛋!變態!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打擊更大,實在沒想到會被母親的「朋友」侵犯。
張馳咬緊牙關強支起身,從床頭嵌鑲的藝術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模樣悽慘無比:脖子、鎖骨、胸膛乃至大腿內側都印著紅色的吻痕,眼神無助惶惑,下肢一動,某個使用過度而火辣辣的部位,就流出溼黏的液體。
「嗚……!」想哭,卻已經哭不出來,只想快點離開,他伸手摸索著衣物,卻看到枕頭邊放著一張支票。
——什麼?一百萬的封口費嗎?怕他報警?還是覺得有錢,做什麼都可以?!
張馳氣憤極了,將支票撕成碎片!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講電話的聲音,張馳應聲轉頭,看見森英背靠著浴缸,似乎快要說完電話的樣子,絕對不想再看見他的臉,張馳連滾帶爬地下床,撿起地上的衣褲,齜牙咧嘴地穿上,當他拉上牛仔褲拉煉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浮著一層冷汗。
顧不得抹去汗水,張馳拖著相當沉重的雙腿,步履踉蹌地走出臥室,一眼看到壁爐前的行李箱,上面連機場的標籤都沒拆下。
張馳拉過行李箱,刻意忽略身體的不適,開啟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森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傑尼」已經不在了,凌亂的床鋪上散落著支票碎片,不由一怔。
怎麼?是嫌錢太少?還是想要現金?不會啊,上次那個染金髮的男妓,就很高興地收下了他的支票,還千恩萬謝,拜託他一定要再次指名呢!
森英想不通「傑尼」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只是因為他剛起床心情不好?
不管怎麼樣,把有他簽名的支票撕成爛紙,就像被侮辱了似的,森英的心情很糟糕,扔下浴巾,打電話詢問櫃檯「傑尼」的下落。
「是的,森英先生,那位拉著藍色行李箱的青年,十分鐘前剛走出大廳,往西面走了。」
「他一個人嗎?」
「是的。」
「沒搭計程車?」
「沒有,可能會去搭前面的旅遊巴士吧。」
「知道了,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森英走進更衣室,動作麻利地換上一套深灰色西裝,繫上淺銀色領帶,最後穿上光亮的皮鞋,大踏步地走出了玄關。
4
轟隆隆——!仰頭望著巴士站臺上方,豆大的雨點劈里啪啦砸下來的時候,張馳才知道,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附近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亮著。既沒有商店,也沒有電話亭,除了知道這裡是叫「吉澤」的巴士終點站以外,他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
身體好燙,頭似乎越來越痛了……張馳哪裡都去不了,光是站著不動,就覺得很辛苦。
突突!吱喀!
一道刺眼的燈光斜射而來,直照到張馳的臉上,他伸手擋住了光,才看清那是一輛摩托車,上面載著兩個青年,撐著一把雨傘,都染著土黃色的頭髮,小混混一般的模樣。
「喂!小子,你一個人啊?借點錢來用吧?」後座穿破洞牛仔褲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