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用嗎?我開始擔心龜山的薪資了。」
「咦?」
「你是代班,所以你打碎的東西,我會記在龜山的帳上,」森英一臉無情地說,「說不定到月底結帳的時候,龜山反倒要賠我一筆。」
「你真是……!」
「聽清楚的話,就認真點做事,還是你抱著遊戲的心態,把這份工作接下來的?」
「才不是!」
「哼。」森英鬆開張馳的手,關掉水龍頭。
張馳用一種「你真是惡毒」的眼神,瞪著森英。
「泡一杯紅茶,拿到二樓來給我。」森英無視張馳的瞪視,轉身離開廚房,就在邁出去的瞬間,又回頭道,「對了,要叫我主人,叫錯也會扣錢。」
「什麼?!」你還真當我是男僕啊!
張馳氣得青筋直跳,但一想到那位可愛的龜山管家,剛才有多麼感激他幫忙代班,又只好磨著牙齒,忍耐下來。
「知道了,豬(主)人。」
打掃乾淨廚房,端著一杯紅茶上二樓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張馳不確定森英是不是已經睡下,便輕輕敲門。
「進來。」
森英還在忙碌,他的臥室比張馳住的客房大出兩倍,裝修風格偏向簡約時尚,一張黑白色超大尺寸床鋪,佔據臥室中央的位置,兩旁是幾何形的黑色床頭櫃,擺著水晶檯燈。
和床鋪同樣醒目的是圓弧形的辦公桌,純白色的桌板,鋁合金的腳架,桌面上有一臺開啟的蘋果筆記型計算機,一旁堆疊著十幾份不同顏色的大尺寸活頁夾,在桌子下面的滑動儲物櫃上,還擺著一堆財經、時尚類的雜誌。
「你的茶。」張馳走向他,卻不知道該把茶杯放哪裡,森英挪開菸灰缸,他才放得下。
「你去那邊坐一下,有事再叫你。」森英說道,在開啟的本子上畫著上衣的草圖,而那些大尺寸的活頁夾裡,都是不同色系的布料,裁剪成小方塊,整齊地鋪排著。
張馳看向森英用下巴示意的「那邊」,是擺在辦公桌對面,一張白色的布藝沙發,還有兩個黑色抱枕,乾淨的一塵不染。
「……哦。」
管家是二十四小時工作制?張馳雖然感到懷疑,但擔心被扣錢,於是老老實實地走到白色沙發裡坐下。
森英翻開另一個藍色活頁夾,仔細比對著上面的色彩、質地,選出自己想要的布料。張馳盯著他看了一陣,就覺得無趣,一手撐著下巴,靠在沙發扶手上,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也許是無聊過頭了,他竟然睡著了……
「嗯呼……」輕微的鼾聲打斷森英的思路,他一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其實這些東西明天比對也來得及,但是他就是無法靜下心來,乾脆埋首工作。
放下握得有些發燙的水性筆,森英站起來,走向沙發。張馳蜷縮在沙發裡,嘴唇微微開啟,淺淺地呼吸著,看起來很誘人。
「果然不該把他帶來。」森英喃喃道。只能看,不能吃,實在有違他的行事風格,他一向想要什麼,就直接拿到手,從不委屈自己。
可這一次,他不但不能吃,連碰都不行,想起張馳剛才為了躲避自己,燙傷手背的情形,森英不禁擰緊眉頭。
「起來,要睡就去自己的房間。」冷冰冰的語氣,沒有一點耐心。
「唔……三文魚……好好吃……」張馳翻身,嫌吵一樣地把臉窩向沙發裡面。
「你還真是除了睡,就是吃!」森英彎下腰,把他抱起來。
「呼……」張馳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完全睡死過去。
「服了你。」森英無奈地嘆氣,抱著張馳走向床鋪,把他放下後,也脫掉自己的衣物,在另外一邊躺了下來。
只要想到早上起來的時候,張馳會是怎樣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的心情才略微好轉一點,攬住他的腰,拉近。
「晚安,小馳。」森英輕聲道,抱緊他,睡著了。
即便是週末,張馳也是睡到六點四十就會醒來,因為他習慣早起,吃完媽媽做好的早餐後,就出門參加籃球隊的訓練。
可總覺得今天怪怪的,張馳感到胸口悶悶的,像壓著重物一樣,而且也沒有聞到烤麵包的香味。
「哈……?」張馳打著大大的哈欠睜開眼睛,赫然看到森英的手臂橫在他胸前,頓時像觸電一般猛地推開,嚷道,「混蛋!你怎麼過來的?!」
「閉嘴……」森英卻連眼皮也不抬,一抱張馳的腰,趴著不動。
「滾開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