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本小姐的時間緊得很,才沒有時間讀什麼報紙,元旦你有什麼打算?有個客戶是旅行社的,組團海南遊只收成本價,去不去?我們事務所加起來也有這個數了,帶上家屬。”
雷天宇嘆了口氣:“雁離,我哪有這個心思。”
“嗯,我當然知道,所以才勸你出去散散心啊,不過你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堅強,徐楓曉不見了幾乎一年,你居然還挺得住,沒有倒下來把這個事務所丟給我一個人撐著,很不錯呢。男人就是不一樣。”江雁離半真半假地說著。
雷天宇揚起眉毛:“雁離,原來你也挺有幽默感的。”
“這才發現啊,你不知道的本小姐的優點還有很多,慢慢發掘吧。”江雁離忽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秀麗的眉毛都皺了起來,“我我忘了跟你說了,上次我找過了全市的汽車代理公司,他們都沒有記得曾經賣給同一個車主那麼多不同種類的車,就是火鳥,保時捷,賓士,寶馬……本市的有錢人不少,先後換那麼多名車的倒還不多,再說,如果她真的很有錢,早就應該出名了。不可能沒人知道的。”
“你的意思?”雷天宇不動聲色地問。
“一,她是高幹子弟,那些車都是人家送的,或者是不正當來路,不過這不可能,照你的說法,她可是個雍容華貴的大家小姐,現在又是少奶奶了,人都說,三代鉅富之後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中國今天的高幹子弟,還沒有到那一步。”
“二呢?”
“就是她本身很有錢,夫家也很有錢,但卻不愛拋頭露面,更不出任何風頭以宣揚自己的名氣,象某些人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一樣,這種人唯恐別人知道自己有錢,也算是中國人的通病吧,韜光隱晦,幾十年來的運動,把人整怕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世家,通常教養良好,舉止優雅,除了他們自己的小圈子,不在任何公眾場合露面,所以也沒有人認識他們,不是沒有可能吧?但是,請注意,他們並不該是與世隔絕,象君家,雖然處世低調,但是真正有份量的人,還是認識的。起碼也聽說過,可是這位美女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那麼美麗,見過的人還不都是記在心裡。”
感覺到她的口氣酸溜溜的,雷天宇急忙開玩笑地說:“不算我,你知道,我心裡只有曉曉一個。”
明明是為了緩和氣氛,是他的錯覺嗎?江雁離的臉色忽然一沉,馬上又恢復原狀,笑吟吟地說,“這第二,也可以基本排除了。”
“有第三嗎?”
“有啊還有最後一種,也是可能的,那就是,那位小姐的家人,做的是不正當的生意,這年頭無本生意最賺錢嘛,說不定是黑道教父夫人喔,錢來得容易,姓名什麼的,任何蹤跡都查不到,對啊,要是我們就能查到,那還要警察干什麼。”
雷天宇自己想想都有點懷疑,看著他狐疑的樣子,江雁離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湊數而已,不可能的啦,中國的黑道,又不是義大利的黑手黨家族,哪有這麼久遠的歷史,就是有,也是些不上路的青紅幫,一個個的流氓,去砍人還行,要他們裝高雅,還不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黑道就是黑道,漂不白的。更別指望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說的也是,曉曉,怎麼可能會和什麼黑道扯上關係。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頭緒。”他略略灰心地說,“我真不敢相信,曉曉就這麼失蹤了……無論他有多恨我,也應該見我一面,聽我說,難道他真的一次機會也不給我了嗎?”
“你又何嘗給過他機會。”江雁離端著咖啡,緩緩地喝著,濃郁的香氣在室內飄散開來,她靜靜望著窗外,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也知道,他在監獄裡,過得並不好,下田,修路,上山採石……整整五年,他能不恨你嗎?除非你當著他的面,說一句你錯了,你後悔,可是,你的脾氣,死也不會說的。”
雷天宇無奈地一笑:“現在說這話有些晚了,雖然,我情願去代替曉曉坐牢,去替他受苦,但是,我並沒有後悔,我更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曉曉應該知道的,他……畢竟也是個律師。”
“請用過去式。”江雁離冷笑著說,“好吧,既然你對他這麼有信心,那麼,他為什麼不回來見你,為什麼不聽你解釋?算了吧,雷天宇,徐楓曉算對你不錯了,要是換了別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找你報復呢,唉,好了好了,不談這個正義不正義的問題了,跟你這死腦筋,談也談不明白,你說,徐楓曉會不會已經離開本市了?他既然有這麼硬的後臺,在這裡又留下這麼不美好的回憶,說不定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