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快B計劃的結果出來了——從其他國有銀行和商業銀行貸款的申請無一例外地得到了拒絕。據內部有人遞話說,馮濤他們從某大銀行那裡得到拒絕的同時,也得到了一份信譽度極低的信用評估報告,這種報告基本上以不成文的形式在銀行界資源共享了。某國有大銀行那種最好弄錢的地方都弄不出錢來的話,那麼別的商業銀行更不敢拿錢去打水漂。這個世道有那麼多人在銀行門口排著隊等著貸款,銀行是不愁有錢放不出去的,所以寧可信其有,謹慎點也不耽誤賺錢。
可是馮濤這裡簡直是有點窮途末路了,他是想到了某銀行的路子是不行了,可是沒想到畢雲濤做的這麼絕,竟然向業界發出江湖追殺令,這就相當於扼殺了馮濤之後所有的路徑。此路不通的同時,第二第三條所有的路都被巨石阻擋。
馮濤皺著眉,如臨大敵,卻又不得不強自鎮定地在會議室處理著來自各處紛繁蕪雜的資訊。這些訊息絕大多數是壞的,誰說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那些個準備、等待、探聽、煎熬,如泥牛入海般杳無音信的失望,暫時再次充當起助理的林苗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馮濤,這個時候他還能做到如此沉穩,而沒有氣急敗壞,或者關起門來自己揪頭髮什麼的,已經算是心理素質極高了。
林苗更佩服馮濤的是——已經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做準點下班。
若這事不是林苗及公司上下所有人等親眼所見,實難相信這是工作狂的馮濤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平時的老闆已經恨不能二十四小時坐鎮公司,現在生死攸關的當口,他反而很看得開地準點下班了。
一連幾日,只要五點鐘一到,馮濤便妥善安排眾人的進一步工作,該跟進的跟進,該明早交報告的交報告,有任何需要請示的問題可用電話和他聯絡——雖然沒有明著說,可是這種任務型管理方式氣實質和加班差不多。而馮濤的人則一步不做停留地邁出公司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眾人從開始的側目到後來略微淡定,然而終究還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究竟是什麼讓馮總於亂軍之中開小差後門溜走?對男人來說,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比傾注心血經營的事業更加重要的事情麼?——是女人?還是男人?
雖然大家好奇心爆棚,可是終究還是沒人當中表達自己翻江倒海的情感,而是默默地默默地忍耐著埋首工作。直到幾天後古振軒後知後覺地說:“咦!為什麼我們在加班,老闆卻下班了?”
沒人回答他,他很傻缺地自己想了下,想不到答案。於是他又放眼忘了一圈,沒人給他眼風,於是他說傻也不是很傻卻還是流於傻氣地問了一個他覺得可能知道答案的人——林苗。
林主任,“馮總連公司的事都不管了跑去幹啥了?”
林苗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他,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古,這個答案應該不是你想知道的。”
古振軒更加迷惑不解了,“為什麼?到底是因為什麼?”
林苗用一種滄桑的姿態,遠目說:“有時候,人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幸福——小古,表問了,回去幹活吧。”
古振軒就撓撓頭,說:“那算了,馮總的事我也不是多想知道——那麼,你能告訴我宗特助到底什麼時候能來上班麼?怎麼這個大家都忙翻了的時候他也不在啊?”
林苗忍不住說:“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十萬個為什麼啊!”
古振軒得不到一點答覆,就只好嘟嘟囔囔地走了,“兇什麼啊,剛剛不還說的好好的麼……”
林苗心想,這兩個問題明明就是一個問題,馮總和宗總,現在已經達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境界了吧……
明明馮總和宗總分手的時候,她想過——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可是現在……也許,她也該試著找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無論貧窮富貴不離不棄,無論傲嬌還是腹黑都攜手前行那種!
而下了班的馮濤驅車前往一處很久之前他曾經每天都要回到的地方——宗玉衡的家。他出院後就回家將養身體,馮濤白天從家政公司請了人來照看,晚上人家要回家,他就過來伺候。
現在為了照顧傷了元氣的宗玉衡,馮濤也暫住在那裡。對此房子主人開始是十分反對的,可是後來被伺候得舒服熨帖了,也就只是嘴上偶爾下下逐客令,另外連客房也不給人睡,只給讓睡沙發這種待遇。
馮濤則再次任勞任怨起來,不過偶爾也拿老闆的身份壓一壓仗病而嬌的宗玉衡。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挺讓著的,畢竟對方是病人,雖然病因不在自己,可是患病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