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心在琢磨著讓他怎麼死又痛苦又痛快,根本沒聽清他說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我看上你了,冷月!”展牧原衝半空吐出一條筆直地煙線,出人意料地嘆息了一聲,“不論你以前和多少男人睡過覺,以後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冷月的肩膀抖動起來,展牧原欠起身子看了看,發現他竟然在笑,笑得一抖一抖的,有點沒心沒肺。
“你他媽的只要再笑一聲,我就立馬乾得你求饒!”展牧原低沉的聲音像冰碴子似地刮過冷月的臉,他立刻笑不出來了。
展牧原在他青紫斑駁的肩膀上輕輕啃了一口,把下巴搭在他肩頭上:“我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冷月閉上眼睛,打了個小呵欠,這個快死了的笨蛋還真多話。
10
10、抓姦 。。。
展牧原摟著冷月睡得很熟。
三個月以來,他第一次睡得這樣好。幾天的功夫失去了兒子又失去了父親,綁架兒子的歹徒沒有線索,殺死父親的兇手也沒有線索,他一度處於狂躁的頂峰,日夜奔波於黑白兩道的資訊網之間,實在撐不住了吃幾粒安定強迫自己入眠,直到在父親的靈堂完成了展家的權利交接儀式之後,他不得不承認,父親是真的走了,兒子是真的沒了,而生活仍在繼續。
悲傷沉澱下來以後,日子變得既忙碌又空洞。然後,他便想起了冷月。
素知倪潔安是個瘋子,邊城也不是個好惹的,而他又剛剛上位,環境很不穩定,不便與倪家邊家鬧出太大的動靜兒,所以才用了肌肉鬆弛劑,不聲不響地把冷月劫持到了自己的床上。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就像獅王在自己的領地上灑下一圈尿,以此界定自己的擁有。
他在他身體裡馳騁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做得狠了。雖然冷月一聲不吭,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說明他是疼得相當厲害了。他不是不心疼他,他就是要讓他的身體記住自己的感覺,讓自己的感覺湮沒以往所有男人在他身體裡留下的記憶。
這個男人他要定了。睡著的時候,他心裡非常安穩。
冷月一開始是睡不著的,他不斷地暗自繃起肌肉,看看自己的體力恢復了多少。肌肉鬆弛劑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藥性退卻得很慢。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貿然反抗的,那隻能換來更大的屈辱和更高的警惕,說不定會再給他加點劑量徹底廢了他。無法可想,還不如不想。因此,他也很安穩地睡了。
兩人面對面躺著,一個吸入一個撥出,深長安詳,全然不像有仇的樣子。冷月的身材已經是高挑了,但展牧原至少還能比他高出五公分,這使冷月在他懷裡顯出嬌小。窗簾只拉上了一層,稀疏的星光化淡了房間裡的黑暗,為床上的兩人勾勒出玉白的輪廓。丟在地上的凌亂的衣物,床頭吸了一半的香菸,滑在腰下的棉被以及來不及消散的腺素的味道,這一切醞釀在一起,竟是個溫馨的狗窩。
天色大亮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擾了兩人的酣夢。
冷月在肌肉鬆弛劑的作用下,懶得睜眼。展牧原經過大半夜的浴血奮戰也實在睜不開眼。兩個人就在催命似的敲門聲中,繼續裝聾作啞地睡著,只希望門外那個沒眼色的混蛋敲夠了快滾。
可門外那人一點滾的意思也沒有,不但敲,還喊上了:“展少!展少——”
冷月實在受不了了,閉著眼睛蹬了展牧原一腳,含含糊糊地說:“開門……”
展牧原深皺了眉頭,死挺著不睜眼。
“展少——展少——”砰砰砰……
冷月更用力地踹了他一腳:“我操,開門——”踹完了,煩躁地翻了個身,腦袋拱到枕頭底下。
展牧原不勝其擾地掀身而起,抓過地上的浴巾圍在腰間,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拉開房門,啪得一巴掌抽在那人臉上:“你他媽的嚎喪呢!”
那人捂著臉,滿眼的委屈,還沒來得及張嘴,只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響了起來:“喲,展少好大的火氣啊!”
展牧原抬眼一看,倪潔安!頓時感到頭疼。他不動聲色地在身後拉上房門,抱臂看著步步行來的倪潔安:“倪少早啊!”
“不早啦,太陽都曬屁股咯!”倪潔安走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展牧原,“怎麼?忙活了半夜?現在還沒穿衣服?和誰忙活呢?”
展牧原感覺他就像個上門抓姦的黃臉婆,而他這個小三臉衣服否沒來得及穿就被逮了個正著,實在汗顏。
他輕咳一聲,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