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如歸般的兇野微笑,他說:“我爸爸也是你殺的吧?”
“那又怎樣?”冷月冷笑。
“你究竟是誰?”
冷月露出一痕優雅的微笑,唇角微微上卷,牽出極其誘人的弧度:“你馬上就要死了,讓你知道也無妨……我就是殺手之父——月神!”
“月神堂堂主?”展牧原屏住了呼吸。
冷月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
展牧原看著冷月的眼神,就像一個虔誠地教徒看著聖母。他嘆息著搖了搖頭:“美麗的月神,太迷人了……”
“月神親手送你歸西,你也該死而無憾了。”冷月的槍筒往下慢慢移動,更緊地頂住了他的心臟上。
“不,我很遺憾。”展牧原輕聲說,“非常遺憾。”
“遺憾什麼?”冷月問。
“還想再幹你一次!”
“到地獄裡去想吧!” 冷月秀眉一豎,食指扣動扳機,子彈馬上就要破膛而出射入他的心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背後突然想起一聲尖銳的槍聲,一顆子彈緊貼著他的耳朵射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支槍已經頂上了他的腦袋。
“放開展牧原,站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麼美好又那麼殘酷。
“邊城……”冷月機械般地站起身,微微偏過頭看著他。
“又見面了,冷月……”邊城微笑,但他還沒笑完,冷月一繞頭,避開他的槍,同時也把自己手裡的槍頂在了邊城的腦袋上。
“雖然你是混黑道的,”冷月說,“但就單兵作戰能力來說,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邊城把槍管掉轉向下,鬆開手指,槍掉了下去:“切磋一下怎麼樣?”
冷月也扔了槍,與邊城正面相對,蓄勢待發。
27
27、一響貪歡 。。。
展牧原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的打鬥。
在他印象中,兩人過招,不過是你一拳我一腳,再不就是互揪衣領扭打在一起。他自己本身也是空手道高手,雖然槍不離身,但也不從疏於拳腳,可是看著面前的兩人,他感覺自己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緊張地坐在電視機前看陸小鳳和葉孤城決鬥。
也許是因為秋夜寒涼,邊城破天荒地穿了件黑色的風衣,帶子服帖地系在腰間,顯得他孤拔傲岸,瀟灑飄逸。冷月一身白色風衣,沒有繫腰帶,衣袂飛揚,飄然若仙。兩人幾乎是足不點地,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看不出他們打的是哪路子功夫,只感覺兩人的動作都是優美而又凌厲的,招招攜風帶電,在周圍旋起一片漩渦般的氣場。
展牧原看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的一拳一腳都是致命的,卻又打得極美,美得殘酷。他幾乎不忍心看下去,卻又捨不得不看。
冷月和邊城纏鬥了幾十招,凌空對上一腳。冷月只感到小腿就像掃上了鋼柱子,震痛之餘,一陣麻痺。他雖然是硬挺著,落地之後還是忍不住踉蹌了兩步才站穩腳跟。
而邊城雙腳落地,穩如泰山,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受創的表現。這讓冷月有點難以置信——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功夫?自己從四五歲起就開始練這雙腿了,天天泡在藥桶裡,吃盡了苦頭,也從未遇到過半個對手。而出身豪門的邊城怎麼可能比他技高一籌呢?他們在一起生活的一年裡,他只見過他每天早上打打太極而已,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冷月提起一口氣,再次攻向邊城。邊城隨便招架了兩招,在他耳畔輕聲說:“算了吧,冷月。勝負已分。”
冷月剛要還口,只感到腰間一緊,中了一拳。一股腥甜湧向喉頭,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想,眼前便黑了。
邊城就勢扶住冷月的身體,將他打橫抱起。他的頭顱垂在他胸前,一痕鮮血從唇角緩慢地爬出來,映著他蒼白憔悴的臉色,顯得異常悽美。
展牧原打了個寒噤,意識到決鬥結束了。月神輸給了邊城,不可思議,卻是真的。
邊城抱著冷月,一眼也沒有看他,轉身就走。
“等等——”展牧原叫住他,“你早就知道他是月神嗎?”
“沒錯。”邊城沒有回頭,但是停下了腳步。
“那麼你又是誰?”展牧原沉聲問。
這次邊城回了頭,莞爾一笑:“我是誰,你知道。”
“我怎麼感覺我不知道呢?”
“對於你不知道的事情,最好保持沉默。”邊城意蘊不明地說。
展牧原此時已經走到他身邊,看了他懷中的冷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