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裡的懷錶苦笑,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
我突然在一片廢墟里歇斯底里:“蔣沐!我情願你是被炸死在這裡面我也不願聽到這樣的訊息!”
這一句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覺得我能像戲文裡所寫的一樣,一夜白頭。
雨越下越大,路燈又熄了一盞,我拿著信和懷錶跪在地上痴痴地綴泣,終分不清臉上的是雨還是淚。
蔣沐,第三十八年你說你要帶我去臺北。可第三十八年之後,我卻連南京都沒有離開過。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三章 再無年少少年郎
新中國第二年(一九五零年)
“青瓷,青瓷。”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如同剪髮一般把我的思緒剪成兩半。我猛地睜開眼,喘了幾口氣———
我倒低在床上躺了多久,竟然把以前我想忘記的事全部回憶了一邊。我以為我忘記了,卻反而記得更清楚。
“青瓷。”
門依舊被敲著。
我連忙把手裡的簪子和信壓在枕頭底下,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葉先生站在門外,扶了扶眼鏡:“在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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