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給他。
路勁丞連人帶被把使性子的人兒撈起,走至桌邊坐下,沒料到他這麼單刀直入的韓士舒嚇得不小心把頭露了出來,那碗黑藥瞬間就捧在自己嘴邊。
“舒兒,喝藥。”
“………不喝可不可以?”
韓士舒祈求的望著對方,光聞就覺得快昏倒了,這種難喝的藥到底是哪個無良大夫開的處方!一點都不考慮喝的人的心情!
路勁丞認真的搖搖頭,說:“對舒兒很重要,舒兒一定要喝。”不喝,體內的濁氣會蔓延擴散,現在舒兒只是外傷痊癒,五臟六腑還是受妖族的濁氣侵蝕,舒兒身體本來就弱,濁氣攻城掠地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勁丞…”韓士舒作垂死前的掙扎。
“對不起,老讓舒兒喝難喝的藥,如果可以,我想也讓它變得好入口些,但是我不會,孟信也不會,我們太沒用了。”毫無矯飾的平鋪直述,說得嚴肅,卻句句真實,一口氣攻陷了白軍大本營,俘虜了名為韓士舒的頑抗首腦。
“不許這麼說!不許說自己沒用!”韓士舒生氣的低吼,他當然知道如果有什麼好法子,這兩人就算是遠在天邊的東西都會弄回來給自己解苦,明明就知道他們捨不得他痛,若非真的有必要,不會故意拿苦藥澆灌,自己居然還………
“不過就是碗藥嘛,有什麼了不起!”氣勢洶洶的嘴一張,收拾了它!
才收拾完,韓士舒就後悔了…嗚嗚……好難喝…好苦…換了配方的藥沒有了他討厭的腥氣,但是多了一股澀味,那澀味很澀,澀到會讓人全身揪起來,人皮都要揪擠出來的程度,恐怖的威力一點也不遜於前個版本。
韓士舒五官糾皺,正努力抵擋那股餘味,路勁丞托起他後腦,小心含吮著還沾著藥汁的嘴唇,韓士舒嚶嚀一聲,攬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張開嘴要對方幫他把口裡的殺人魔王趕走。
勁丞的吻如其人,總是專注,他緩慢的舔舐過每一個角落,輕輕卷著自己的舌,灼熱的氣息從相接的地方不斷溢散,一點一滴釀化成了美好的滋味。
“可以起床了?”離開令人貪戀的嘴,路勁丞意猶未盡的親吻韓士舒的眉角。
紅著臉點點頭,跳下男人大腿,將棉被甩回床上,三步並二步的跑到屋外,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慢慢接受他們是他的丈夫,然後在二個禮拜不到的時間內習慣了他們的吻,接下來呢…
韓士舒有點害怕,不是怕他們會傷害他,而是怕那種管不住自己心的心慌,到目前為止,雖然每晚同塌而眠,但他們都規矩的穿了一件單衣,晚上睡覺也只是摟著自己而已,但…不可能永遠這樣吧?
『魚水之歡、周公之禮』八個大字突然竄進腦門。韓士舒羞恥的把臉埋進蓄水用的水缸,讓清涼的山泉水拂平他的心浮氣動。
“舒兒,你在做什麼?”巫孟信戴著一頂竹笠,手中提一桶水,從屋旁山坡上走下來,他最近在附近闢了塊菜田,實驗性的種些菜。
“沒、沒有…” 韓士舒立刻否認,打死他也不說在想什麼。
“大哥怎麼讓你這樣就跑出來了,鞋都沒穿。”眯著眼把人抬起至一旁的雜物箱上坐著,先擦乾他臉上的水珠,再彎腰撥去那秀致天足底下的塵泥,嘴裡叨唸著:“萬一碎石扎著腳怎麼辦?”
“呃…孟、孟信,你和勁丞是兄弟,那…那為什麼一個姓路、一個姓巫?”怕巫孟信問起自己為什麼會赤腳跑出來,為什麼剛剛把臉埋在水缸,韓士舒乾脆先下手為強,先想個問題丟給對方。
巫孟信有些意外,這是舒兒第一次詢問起他們的身世背景,愉悅的輕啄他唇角,說:“終於對我們感興趣了呀,我還以為舒兒永遠不會問呢。”
被那個輕輕的啄吻弄的甫平靜下的心又狂跳不已,韓士舒有些惱羞成怒的抓住巫孟信的長髮。“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當然告訴舒兒,這又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對他們有興趣,想知道他們的事,這求之不得,就怕他沒興趣,抗拒他們的接近。巫孟信笑著把人抱進屋,邊走邊說:“我和勁丞不是親兄弟,我叫他大哥只是習慣。舒兒看我倆長的相似嗎?”
韓士舒誠實的搖頭道:“一點也不像。”
不只長相不像,連個性也南轅北轍,勁丞嚴肅,孟信深沈,勁丞不愛笑,孟信愛笑,勁丞冷漠專注,孟信偶而有些邪氣輕浮,勁丞會陪他賴床,孟信天還沒亮就會醒,勁丞很會讓他喝藥,孟信常常是他的手下敗將…
連職業興趣也不一樣,勁丞是鐵匠,孟信是獵戶(現在改行當菜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