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隨雲將秋寧按到椅子上,叮囑道:“你仔細聽、仔細看、仔細記。”
秋寧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也不解釋,走到琴案後,而步凌波則拿一柄劍立在中央。
琴聲起,步凌波隨著琴聲舞起寶劍。她身姿輕盈,動作行雲流水,與琴聲配合的天衣無縫。
秋寧留心看,發現這套劍法看似綿軟如跳舞,其實招式精妙,輕功好的人使出來威力無窮。
秋寧凝神默記。他本就極聰穎,又擅長音律,步凌波連舞三遍便記了個大概。
步隨雲問他:“記得多少?”
“八成左右。”
步隨雲和步凌波交換一個眼神,步凌波點頭道:“八成應該夠用了。”
秋寧好奇道:“夠用什麼?”
步隨雲摟住他往屋裡帶,“明天你就知道了。今天好好休息,多吃些好的……嗯,阿姐做了你最喜歡的菜式。”
晚上,步隨雲特地準備了消除疲勞的藥浴,讓秋寧美美地睡了一覺。
次日,秋寧神清氣爽地起床,步隨雲把他帶到書房。
兩人在書房外見到神情悲憤的風老將軍。一問才知道,風老將軍綁了風平裕要交由玄王處置,誰知在路上風平裕被一個蒙面人救走了。那蒙面人武功奇高,打傷了風老將軍,追擊的人也未追到。
風老將軍無法,只得獨自到王府請罪。
趙戍狄以玄王的名義安撫一番,表示只抓風平裕,對風家既往不咎。
他們進書房時,趙戍狄正蹙眉踱步,見到步隨雲便道:“定州城混入武功高強的奸細,不知是哪邊的人?”
步隨雲道:“多半是皇帝的人。蕭神醫說那毒藥是金氏配製的。”
趙戍狄一拳捶到桌上,氣憤道:“又是金氏!皇帝這招忒毒辣!風平裕那小子也是軟骨頭!”
步隨雲安慰道:“雖然事發突然,卻也是意料之中,好在損失不大。風平裕早些現形,未必不是好事。倒是二嫂那邊,還是讓阿姐去告訴她比較妥當。”
趙戍狄擺擺手道:“不用管她。這事她也有責任,正該清醒清醒。你的蠱毒最近可曾發作?蕭神醫怎麼說?”
“在京城發作那次以後便未發過。蕭神醫說她已經壓制住蠱毒,撐個一、兩年沒有問題,二哥無需擔心。”
趙戍狄“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秋寧,認真地問道:“秋公子可準備好了?”
秋寧二張金剛摸不著頭腦,還未開口,步隨雲已代他回答:“阿寧準備好了。”
趙戍狄左手負在背後,右手延請,朗聲道:“秋公子請!”
步隨雲在他耳邊低聲道:“二哥要考較你的兵法,你儘管去試試。”
秋寧心頭一跳──能與青龍國的名將對戰,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他早已將雲南王的兵法熟爛於心,但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也不知自己能否發揮出其強大威力。心底的好勝之念被激起,讓他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當下不敢怠慢,走到書房中的沙盤邊站定。
他與趙戍狄各執一邊,在方寸之間展開廝殺。雖是沙盤,但是雙方鬥智鬥勇、排兵佈陣,依然是烽煙迭起,刀光劍影。步隨雲在一旁觀戰,不時為兩位將領的精彩戰術擊掌喝彩。
第一局是秋寧守,趙戍狄攻。趙戍狄在人馬上佔優勢,大開大合地進行強攻。秋寧不與他正面衝突,佯裝撤兵,待趙軍佔領主城後,充分利用地理優勢進行遊擊戰,不斷騷擾,生生拖住了大軍。這般耐著性子拖到趙軍糧草告急,他出其不意阻斷了運糧的通道,大軍無糧,只得退兵。
第二局是秋寧攻,趙戍狄守。仍然是趙戍狄的人馬多,這給秋寧帶來很大的困難。秋寧砍了城周山上的樹木,將樹木從山上推下堵住一面城牆,然後放火燒樹,用火攻打下了城池。
秋寧兩局全勝。趙戍狄再看他時,眼裡多了一些驚異和讚賞。
“沒想到秋公子有這般領兵才幹,趙某佩服。兵法是公子勝,下面某要向公子討教武藝。”
說到武藝,秋寧心裡沒底了。儘管他如今的武功也算不錯,畢竟是半路出家,哪裡能和趙戍狄這種從小練武的人相比?何況步隨雲是頂尖高手,趙戍狄是他哥哥,又是帶兵打戰的人,不會比他差多少。
他惶惑地看向步隨雲。步隨雲不知何時抱了一把琴,對他露出鼓勵的笑容。
秋寧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抽出寶劍向趙戍狄抱拳道:“請趙將軍指教。”
趙戍狄道聲:“不敢。”然後看步隨雲擺開彈琴的架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