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沒有幾個時辰是醒著的。御醫們都說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姜子謙頹然坐下,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殿下,您還是快些回邢國去吧。”馮參軍繼續道。
“怎麼說?”
“姜諾兩天前已經在往回趕了。探子說見他營中有一小隊人馬快馬加鞭往西北方去了,我當初還以為是去運糧草的,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姜諾回邢國去了。”
“這小子怎麼這麼急?前些日子不是還很煩我搶了他的風頭嗎,怎麼現在走的那麼快。”
“殿下,您太單純了,看不出這背後的權力爭奪。”說罷看向跪著的信使。
姜子謙明白了馮參軍的意思,示意信使和侍從下去,整個軍帳中只剩下他們二人。馮清修跟了他十幾年,當初還是額孃親自給他挑的玩伴,他比任何人都可信。
“清修,現在沒人了,把原因告訴我吧。”
“信使都是邢國那邊派來的,本應同時到達,姜諾卻比您早兩天天知道,您說這奇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
“姜諾比您更能明白這其中的利益關係。邢帝病重,當然就要立繼承人。如果邢帝駕崩,而您又不在跟前,您說對誰更有利?”
“所以說,是他把信使給扣下了?”
“這只是小人的猜測。他只要比您早到個兩三天天,就有足夠的時間去篡改聖意!”
“兩三天?父皇會那麼巧就在那兩天仙逝嗎?”姜子謙說罷自己突然全身一陣惡寒。是啊,如果……
“殿下!這次皇上病的蹊蹺,恐怕有人在背後操作。皇后無所出,姜諾是她的親侄子,她不幫他幫誰?皇后居於宮中,宮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她的手,縱然您的母妃林妃娘娘孃家的勢力大,也鞭長莫及。”
姜子謙全身一震,一時間冷汗涔涔。
“那……那現在怎麼辦?他已經先走了。”
“殿下,您也馬上回國吧。快馬加鞭興許還有希望!另外把您手上的軍隊也帶一部分回去,為防姜諾那小子兵變!”
“好,我馬上回去!”
一個時辰後,姜子謙在一小隊騎兵的保護下快馬加鞭往邢國方向奔去。後,麾下一半左右的兵馬也往邢國方向撤回。
直到今天竹君才明白那天為什麼收到那張字條,原來機會已經到了。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姜子謙走後竟然不顧眾人反對把兵符交給了他,命令他守住已經打下來的城池。
接過兵符的時候竹君思緒萬千。雖說這樣再好不過,但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几天,他憑什麼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由此,竹君不由得暗暗為他的安全擔憂。此次回國恐怕也免不了一場惡戰,他已經預感到會贏的人是姜諾而不是他。但不管怎樣,祝他好運。
快馬加鞭七天七夜,也不知累死了多少匹好馬。這一路上他休息的時間甚少,其餘的時間都用來趕路了。眼看著快到邢國原先和鱗國的交界處,姜子謙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剩下的路程快馬三天應該能趕到。
“清修,不如我們在這兒歇一會兒吧,我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馮清修蹙眉而後舒展開。“好吧,這幾天您也累極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也行。”
“清修,我口渴了,還有水嗎?”
馮清修搖搖水壺,裡面已經空了。他站起身來對著在場的二十來個騎兵說道:“你們聽著,保護殿下的安全,我去給大家取水。”說罷拿著八九個個水壺套在馬身上往附近的河流行去。取水這種事還是小心點好,他可不放心讓給別人去做。
行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聽見水流的聲音。看來他得快些,回去慢了怕殿下等不及。
春天到了之後水已經漲了起來,河水漫上堤壩。他舉著火把照明,而後將銀針放入水中,看到銀針並沒有變黑的跡象,才放心把一個個的水壺裝滿。
正準備往回走,突然聽見鳥兒振翅之聲。他放下手上的水壺,試著吹了聲口哨,果然有一隻鴿子俯衝下來,乖乖巧巧地停在他肩頭。馮清修皺了皺眉,才不過兩天娘娘又來指示,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姜子謙看著頭頂上的幾顆稀稀拉拉的星星發呆,嘴裡啃著已經吃到想吐的肉乾和硬梆梆的饅頭。也不知道父皇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額娘,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其實他對皇位原本是沒什麼興趣的,他只想安安靜靜開開心心地過自己的生活。可很多事都是不由人的。額娘說的對,就算自己沒有當皇帝的心,別人也不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