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衣服都沒脫,燕午走過去脫了他的靴子、薄襪,從他身下拉起被壓到的被子,燕向南自動自發地動動身子,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睡意朦朧道:“……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所以路上趕了些,耗費了太多內力,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讓不長眼的東西打擾我!”
“是,主子。”燕午輕聲道,把床帳以及內室的簾子都放下,這樣屋裡的光線暗了許多。聽著閣主輕緩的呼吸,燕午小心退到外室,這才緩緩地撫上自己的小腹,那裡……正在隱隱作痛,如果另有人在場就會看到燕午的臉是蒼白無血色的。
在東廂房對峙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妥,有股熟悉的溫熱浸染在褲子上,但人多他不易檢視,還不能讓別人看出異樣。他拉下書房間的簾子,褪掉自己的褲子,果然見到點點猩紅暈在褲子上,雖然不多,卻足以讓他心驚!
22、22 謀劃
燕午白著臉讓下人送了一盆溫水,把血跡擦拭乾淨換了身衣服,心裡沉甸甸,那血流得並不多,擦過之後已經不再流了,但流血……怎麼看也不是好兆頭,這段時間自己並沒有做什麼怎麼會無故流血呢?
燕午的視線落在脫衣服時放在桌子上的藥瓶上,閣主為他塑造的形象就是一個善使藥的少年,所以他身上帶了許多江湖上未曾見過光的迷藥毒藥。但在閣主的“表現”之下,直到今天才有機會用到,該不會是藥的緣故吧?如果藥對自己的身體有影響……燕午的心思頓時飛遠了,不過還沒忘記把汙掉的衣服收起來。
“你在幹什麼?”書房間的簾子忽然被拉開,燕向南出現在後面,臉上並無一絲朦朧。
“!”燕午抱著衣服的手一緊,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把衣服藏起來的衝動,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道,“回主子,屬下正想把弄髒的衣服拿出去洗,吵醒您了?”
“外面不是有下人嗎?交給他們就成了,你自己拿去洗像什麼樣子……這盆子裡的水怎麼是紅的?”燕向南沒注意到燕午的動作神情,反而落在擱置在一旁被他忘了的水盆裡,這水盆很明顯是燕午剛才用來清理那兒的。
“怎麼了?”看燕午不說話,燕向南鬆開簾子大步跨進來,抓住他的手腕,“那群混蛋弄傷你了?”
“沒有。”閣主這話怎麼說的那麼……燕午怔怔搖頭。
“還說沒有,”燕向南眼睛一瞪,把手裡的胳膊往他眼前一送,掀開的衣袖下有道很明顯的血痕,剛換上的衣服又沾染上絲絲血跡,“這是什麼?撒謊也不看看眼前是什麼人,當心本閣主再罰你!”怎麼罰上次自有前例~
“啊……”可能是在東廂房與那個人動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傷了,竟然沒有注意到,不過,多虧了這個傷閣主才沒有多問。
燕向南去叫人拿傷藥繃帶,燕午順手把染了血的褲子藏了起來,莫獨賢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計劃了那麼多年,這一開始就收不住手,接下來的事情定是一樁接一樁,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擾亂閣主的視線、拖閣主的後腿。
因為這個血痕,東廂房的那些人又多躺了幾天,等到終於爬起來的時候個個形銷骨立,整整在床上養了半個多月。做戲做到這個份上莫獨賢就算是想懷疑也想不出有哪個探子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自毀形象到這種地步,他能看得出劉威對於自己弟弟的疼愛是出自於真心的,每次出手也是不加掩飾的狠戾。
他當然不會蠢到以為單憑自己四海堂的勢力就足以和殘月閣抗衡,有人願意當他的棋子他自然不會拒絕,恐怕燕向南也不會想到誰會是他成功的助力吧!現在他需要儘可能地把燕向南那群忠實的“走狗”分散開來,保證萬無一失。
莫獨賢和他的“助力”見面的時候並沒有避著燕向南,他把劉家兩兄弟介紹給了其他人,並特意把他們的本事詳細說了一遍,得來或是讚賞或是不屑的眼神。
燕向南看著這些個助力,有幾個熟悉的面孔,他想一掌拍死的紅霸天赫然在座,還有地位僅次於華家的武林世家方家……這莫獨賢還真會找同伴,方家貌似是四大世家中最中庸最不挑事的,方家家主方振龍更有“老好人”之稱,沒想到真人不露相啊!
紅霸天鼻孔朝天,翹著二郎腿一副天大地大唯我獨尊的張狂樣子,斜瞄著劉家兄弟,“這兩個人看上去不去怎麼樣嘛莫堂主,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好事兒!這華家本來被老子整得只剩一口氣,沒想到被燕向南半道插過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把最想除掉的人給幹掉了!”
方振龍呷了口茶,慢悠悠道:“紅幫主又怎知燕向南真的□掉了,他不是失蹤了嗎?一天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