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是……”百里頡頏藉著燕祉祾的口吻說著自己的心思,“我也願意和你廝守,不管江山……”
“不行!”尚槎斷然拒絕道,“不可功虧一簣,為了私情放棄社稷,絕對不是你的作為!燕祉祾,如果你是一條巨龍,那麼滄海雲天都會是你,也都應該是你的!我是你的天下里的臣民,自然還是你的——”
“你從未如此這麼和我說過話,一句都沒有。”百里頡頏心想,“你肯為我動情一點兒,我絕對比他犧牲得多……”
“好好好,依你的就是了,”百里頡頏溫柔的哄騙道,“我知道了,不會亂來的……一切都聽你的。”
“這也不行,怎麼可以都聽我的?我是六部還是丞相?”尚槎顯得很有魄力的反問,“你是皇帝,當然是要自決才行!”
“只要你說的都是對的……這樣可以了吧。你不是六部,也不是丞相,你是尚槎,我的……尚槎……”百里頡頏有些無法自持的說道,“你是我的……尚槎。”
這就是冒名頂替的快感與痛苦並存的難過吧,百里頡頏終於可以如此霸道的宣稱一次尚槎的歸屬,卻並不是因為他是百里頡頏。沒有身份的可比性,不是因為炎國的國君比黎國的皇子或是賢王高貴多少,而是他們在尚槎的心裡,截然不同——一個至少是愛人,一個最多是朋友。這樣的落差叫百里頡頏的偽裝痛苦萬分,卻也自欺欺人了一把,至少可以寬慰自己,好歹是能夠這麼放肆一點兒的說一次如此的論斷。
所以亂來的人就是尚槎,他在連連點頭的時候,對著百里頡頏直直的撲了過去。
那一瞬間,百里頡頏的腦子裡掙扎了好久好久,他當然不甘心做燕祉祾的替身,可是如果能因為做了一個替身所以就和尚槎接觸親密至此,好像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心不甘,情可是太願了。
只要能離他近一步,哪管是怎樣的方式?愛到極點,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卑微的。燕祉祾可以的,百里頡頏,也不會差。
作者有話要說:
☆、面見“聖上”
尚槎在燕祉祾的面前理智一向走著極端,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面對的人是百里頡頏的真身,所以當外衣被他粗暴地扯開了一道不小的裂口的時候,看著裡衣的耀眼的白色,尚槎突然像是被蛇咬了一樣的收住了手。
不確定和遲疑並不是同一個意思,尚槎把那件裡衣慢慢解開,接著兩隻手一齊把裡衣剝下,褻衣的花紋便絲絲縷縷的浮現在他的眼前,彷彿是玩味的凝視片刻之後,尚槎突然顯露了慌張的神色。
急急忙忙的把那件對方身上的衣服再穿整齊,尚槎對著那個撕裂的布帛表現出了一分無奈,但還是皺了皺眉頭恢復了以往的判斷。
“對不起……”酒醒的這也太快了,尚槎的口吻很是平靜和抱歉,“百里頡頏,是我一時衝動了,失禮了……”
“你是故意的。”百里頡頏不傻,苦笑一聲,“尚槎,裝傻裝成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你知道我不是燕祉祾,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只是一開始不知道,我的確錯認了你……”尚槎搖頭,“我當時確實把你當成了燕祉祾,一時情難自已——可是我覺得,你最恨的,一定還是我剛才住了手。”
“假戲真做有何不可?哪怕我不是他。”百里頡頏的聲音有著自己難以料想的卑微,彷彿是飢渴到要去別人身下主動承歡的低下,“尚槎,我是恨你啊,我恨你為什麼突然換做了平時的冷漠,你一次一次的令我絕望,卻都是埋下希望再擊得粉碎。”
“何苦如此。”尚槎抿著嘴說道,“百里頡頏,你不該這樣。”
“那我應該怎樣?我也是什麼都不要了,我的尊嚴不也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麼?我不是也為你不顧一切了嗎?”百里頡頏的聲音突然增大,“尚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敗了,並且終生都不願意去贏。你還想怎麼樣?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不要你做任何事情,百里頡頏,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這麼虐待自己了好不好?”尚槎溫聲道,“算我是求你了,你的尊嚴要你來撿拾,你的一切都要如常——愛不是這樣的自我折辱,你再樂意也沒有辦法,你要找一個愛你的人把你失去的一切,加倍的給你,而不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把得到的一切,無限的丟去。”
“你總是給我上課,”百里頡頏又笑了一下,“我說不過你。我還是照舊好了,你還是高高掛起——我看這樣最佳。”
“我做不到了。”尚槎擺了擺手,“百里頡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