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除了他還想些什麼?”
“人家緊張嘛!這有可能是親親第一次說喜歡我呢!我腦袋異還想什麼?我當然還想著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
老沒正經地扮著綵衣娛親,終於引得姬碧苓一層愁顏後,在溪邊相視而笑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暮色中有一條黑影已悄悄地向這邊掠來。
“我知道了!你心裡掛著我和我的孩子,只不過是想……”
在這個陽光燦爛般的大男孩的逗笑下,無佐味也解決了大半包的荷葉飯,感覺心情好了很多的姬碧苓一邊細心收拾著剩下的殘羹,一邊也打算回屋歇下,剛一站起來卻覺得一陣頭暈。
“碧苓!”
顏怡玉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一手便往她的脈搏探去,茅舍下的陰影處卻傳來了一聲既是悲痛、又是傷心的暴喝。
“你別碰她!”
微帶著藍芒的刀光一閃,懷裡還抱著一個人的顏怡玉躲閃不及下,左臂上被劃了一個血口,緊接著又微微一麻,卻是因為突然被那森森的刀氣所迫,姬碧苓身上的護身蛇碧兒在驚惶不安更兼嗅到了血腥氣後,也一口咬上了那還流著紫血的傷口!
“阿仇!”
從顏怡玉的肩頭看出去,只見在一片昏暗的光線中,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如浮雕般地顯現,顫抖的唇角寫滿了不敢置信與悲傷——卻不是那個讓她夢裡迴旋數百度的傅嚴仇是誰?
“你誤會了!”
心知他是因為聽到他們先前暖昧不明的話而產生了誤會,更兼看到顏怡玉在情急下抱住了她,姬碧苓趕緊在他揪起顏怡玉的衣襟,正準備再砍下第二刀時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誤會了……你要幫著他說話?小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傅嚴仇被她抱住後的手不敢動彈,可是全身都在顫抖得厲害,顯是心情憤憤不已。他本就是個容易偏執的人,現在耳聞目睹,九死一生從少林回來後,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竟已跟別人有染!
“不是,你聽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顏大哥他剛剛只是因為我頭暈才沒有避嫌地扶住了我!”
與他相知相愛,怎會不明白現在他的悲怒為的是什麼:姬碧苓緊緊地抱住了那粗壯的手臂,顧不上害羞地對那個憤怒得已失去理智的人喊道。
“孩子……”
被“孩子”——突來的訊息震驚,傅嚴仇看著她凝望自己的眼中深情款款、無比真摯:心中一軟,放下了鋼刀,伸手回擁住她才過了短短一個多月便消瘦了不少的身子。
“阿仇,你活著回來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喃喃地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姬碧苓臉上流著淚,嘴角卻帶著無比美麗的笑容。
“是的。小苓,我從一開始就被騙了……一靜,根本不可能是我的殺父仇人!”
心痛地幫心上人抹著淚,想起自己只因一個誤會,便險些拋下了她去送死,傅嚴仇把她擁得更緊了。
半月前,自己潛伏上嵩山少林寺向一靜下手被擒,言談間反而得知了一個驚人訊息——那就是,他原本以為是他父親的男人——傅延煜根本不可能是他的父親!傅延煜雖然的確是死在一靜大師手下的弟子,可在他短暫的一生中,從未娶妻,他愛的,是另一個男人!也就是一靜大師俗家時的兒子。
一個根本無妻室之想的人,哪來的兒子:也許被他稱為母親的女人只是單戀上了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有“美玉郎君”稱譽的傅延煜,所以在傅延煜死後,還一心三思只想著要為他報仇,這才對自己不住地灌輸一靜是殺父仇人的思想。
那個做了他十七年母親的女人也早在七年前病故。
把仇恨深植在心中二十多年,日日夜夜不忘的殺父之仇竟然只是一句謊言,讓他不知道是該怨還是該怒。
失手被一靜擒下後,更驚悉這一真相,傅嚴仇在萬念俱灰下,只求速死,可是一靜卻沒有對他的暗殺行為作出任何的處罰,反而放他下山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怎不叫死裡逃生的他感激涕零?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現在他才明白,仇恨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自己怎麼會捨得放棄已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去作復仇那種蠢事呢?
“阿仇!”
含淚的相擁,有情人的世界裡,無需太多的言語。
“咳……我說……”
一對劫後重生的有情人緊緊相擁,本來是非常感人,不宜打擾的一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