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狀,惠清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朝藏經閣後頭的澗水中跳下去,徹頭徹尾清洗那不知何時又將會招蜂引蝶的該死蜂蜜。
“不是啦……這次是隻有這隻用同樣花粉喂出來的小蜂蜂才會叮你……不會向上次那樣引來那麼多其它的小蜂蜂啦!”
高興地舉高了手裡的東西獻寶,並認真地述說著自己已經“善良地”改進了追蹤方式,但看到惠清仍象見了鬼似的退避三舍後,扁起了嘴的顏怡玉又開始抽抽噎噎。
“以後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別往我身上下!”
聽到實際危險相對小得多後,重振士氣、開始呈暴走狂龍狀的惠清朝那個僅及自己胸膛的小腦袋大吼。
“哇——”
輸人不輸陣!驚天大哭聲隨即響起,哭得淚眼婆娑的顏怡玉亦步亦趨地跟在那個妄圖想逃離這穿腦魔音的惠清身後,不時地把眼淚鼻涕拼命往他的僧袍上蹭……
“你……你,我昨天才領出來的新僧衣!”
繞樑不絕的怒吼聲撕破了寺院清晨的寧諡,掀開了平凡(?)的序幕……
“啾啾——啾啾——”
少林寺觀音閣的殿簷下,是善良的儈人們專門為那些可愛的小生靈留下的自由空間,每天都有為數眾多的鳥雀飛到這裡啄食著提供給它們的玉米高粱。
而鳥兒們回報的,是用婉轉悅耳的啼鳴聲喚來的美好清晨。
在一片鳥語啾然聲中醒來的惠清如往常一樣,收拾好了儈房,正打算前往大殿進行一日的早課時,一隻全身雪白的信鴿熱門熟路地飛進了他的視窗,在窗簷上咕咕地叫著,鮮紅的左腿上繫著一個小小的竹筒,讓他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那個陰魂不散的顏怡玉在下了山近十年後還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他不煩啊?可憐那小信鴿長途跋涉千里,有時候就只為了傳來一句“天冷了,你要記得吃飯逗種沒頭沒腦的話。
沒好氣地解下那隻信鴿腿上的圓筒,一邊往外走一邊順手展開來看的惠清僵在了大門口。
那張帶著淡淡粉紅色的上好桃花箋很簡單地寫著瀟灑的數行字:“親愛滴小親親我知道你已經為我相思成災,想我已經想到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連走路都會因心神不寧而摔跤了。所以現在我們應該來一次治癒你刻骨相思的會面,時間就定在春曖花開、春意盎然的三月三日。如果屆時你到臨安摘星閣的話,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可以讓你先XX,再XX,然後再XXXX哦。
機不可失,一定一定要來啊!
就像花兒一樣嬌羞,露珠一樣清純可愛的顏怡玉上”
兩手打顫地看著這張飛鴿傳書,本來就因為眼睛過大、薄薄的唇又總愛抿著、不生氣時看起來就天生帶著幾分生氣的臉,霎時化身為名符其實的怒目金剛!惠清的臉色在短短半分鐘內便體驗了由紅轉青、綻藍、再瞬間發白的歷程。
那個爛人!
下了山後還不斷對一個佛家弟子進行騷擾,還敢大著膽子讓信鴿傳遞這種兒童不宜,必須用“XX”字眼加以掩蔽的情書:他有哪種可以用“嬌羞”、“清純可愛”來形容的氣質啊?“下三濫厚顏無恥”才是對他最適當的形容吧?
才想把那汙染佛門環境的廢紙撕碎扔進字紙簍,翻過來後看到背面有一行小字的附註。
“如果你不來,我就發傳裡口訴少林寺的每一個人,你右邊屁屁上有一顆紅痣,而且被我摸過很多次的事實哦。”
“……!”
十數年清修養成的良好氣度就此蕩然無存,不好好教訓那小於一頓他就枉為少林惠字輩排名第四的武儈!惠清憤怒地抓起房裡的戒刀,打算先下山砍人,再回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做汴京。”
三月三,江南春。
蘇堤上綠柳繞堤翠,繁花似錦紅。
雨後的西湖,蓮葉遮天碧。雖未到賞荷時節,但已有不少花船畫舫穿梭於亭亭如蓋、綠脈碧梗的荷葉中,名伶歌妓於豔閣上滿樓紅袖招。宴舞笙歌,處處呈現出一派溫柔靡麗的南國風情。
往日在午後,酒肆妓館裡客人就漸漸開始上座了,這也是一天好生意的兆頭。可是今天直到日影西斜,還是門可羅雀。沒精打彩的鴨母正納悶著,今兒個上門來的尋歡客怎麼那麼少,莫不是他們家花魁的魅力下降了?
扭著已不是柳枝般的腰肢出門打聽後方才知曉,今天據說有一個傾城絕代的大美人要在城東的摘星閣拋繡球招親,而且據可靠的小道訊息透露,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