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皇帝與柳大人之間私情甚好,但是帝王心術難測卻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總管可以多想的,如今他將訊息已經稟告了帝王,剩下的就與他無關了。
“好的,知道了。”明世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馬總管的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今日已經擅自作主了一次,其他的也不是他可以操心的了,馬總管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明世雲慢慢地躺回到了龍塌上,而他現在心中極亂,沒有想到剛剛立下的誓言卻又在此橫生枝節,之前他也是誤算了柳大將軍那處,如今想要再彌補也為時已晚,而讓柳大將軍能知道此事的無外乎那麼幾人,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那位皇後了,明世雲一想到這裡心中不是不氣,只是對於皇後他是動不得傷不得,而且以她的立場上來講做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錯誤,那麼,錯的便是自己了?明世雲一想到這裡心中便開始苦笑,但是在接下來的睏意漸漸湧上來後,明世雲便再也無法細想什麼了。
柳言貞在經歷了一夜的忐忑不安後終於迎來了天明,今日的她特意打扮地比平時莊重了不少,因為她在等著,等著在朝會之後將會出現在這裡的明黃身影,她還沒有自負到自己的小動作能夠瞞過皇上,所以她在等著自己將要到來的結果,而也不出她所料,在朝會過去後沒有多久便有宮人通報皇上正往這裡而來,柳言貞心下一緊,但也仍舊不顯露絲毫準備起身恭迎聖駕,而也在這一次,她更是將周圍的宮人從身邊支開了不少,畢竟如果一會兒皇上要是來到這裡發作於她,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就在柳言貞剛剛前去恭迎時便已有宮人開始高喊迎駕,當她聽到上方那句“皇後免禮”時心也不爭氣地跳了那麼一下,隨後當聽到皇帝特意說是要同她在御花園走走時,柳言貞便知道自己的預感不幸成真了,將宮人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面,此刻帝後二人並肩前行也不必擔心有人會聽他們的談話。
“皇後應該知道朕為何來此,朕該讚賞一聲皇後果然好手段嗎?”明世雲縱使此刻是微笑著說出此話,但話語中卻多為諷刺之意。
柳言貞又哪裡能聽不出來,但是此刻卻也只是故作不知,只是說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皇上又如何不知呢?”
“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明世雲冷笑一聲道,卻與柳言貞一道走近一假山處,有假山的阻隔將在不遠處的宮人擋住了大半,而宮人們在看到帝後停在那裡時也不敢再冒然前行,停留在了原處,身側有假山,而面前再往前便是人工引入的池水,在這裡明世雲也不虞有人偷聽,“朕是不是該贊皇後一聲好手段呢?兵不刃血地又往自家兄長的心口上狠狠捅上一刀。”
柳言貞深吸一口氣卻也仍是阻止不了她那愈見蒼白的臉色,餘光看到明世雲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嘲諷笑意,神情倔強地說道:“這件事由我這個做女兒的告知也比日後讓父親從別人處聽來得要好,況且,”柳言貞的語氣微微有些強硬,“這種事皇上除非把天下人都殺光,否則又能瞞到幾時?”
明世雲的神色頗為惱怒,即使對方是自己的皇後,也不該用這種口氣與自己說話,口中便也不無諷刺地說道:“看來朕還應該讚賞一聲皇後的直諫與深明大義了?”沒有聽到皇後接話,他又繼續說道:“其實瞞不瞞得了,又能瞞多久,這些朕自有安排,若是朕想,自有法子將這件事瞞上一輩子也好遂了某人的心願,所以朕少不得還要在這裡多謝皇後一聲,為朕打破了這個僵局。”
“什麼?”柳言貞已經明顯想到了什麼,只是卻不想承認。
“有人想從此與朕絕情斷義,在那等狀況下朕自是不好再勉強於他,也唯有先遂了他的心思,本來朕還在擔心或許需要太多的時候打破這個僵局,但卻沒有想到皇後卻為朕解了圍,他想將過往的一切統統抹去永不再想,而皇後的法子卻偏偏在提醒他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說斷就會斷的!”
聽著身旁明世雲斬釘截鐵的話語,柳言貞的身子微顫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所作的一切或許在皇帝眼中猶如跳樑小醜一般可笑,“皇上!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他,那麼可曾想過你所做的一切又給他帶了了什麼,你們──難道還要一輩子都如此嗎?”
“帶來了什麼?”明世雲輕聲重複道,隨後用著一種柳言貞始終不明白的口吻說道:“我與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至少在那場嫡之爭中保全了各自的性命,保全了柳家,保全了朕與柳家如今在明昊的權勢與地位,更是保全了你當初不會被其他那些只是貪圖你父親兵權的人而拉進去活活陪葬,讓你成為天下尊貴之人,我與他所在一起就是帶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