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溫庭,若有人心存懈怠,運功有一絲偏差,只怕就會斷送了溫庭的性命。他寧願耗損自己的功力,也不要溫庭有任何危險,反正若真的耗損過度,還有洗髓易靈魄可助他恢復。
魑想再勸幾句,卻見他已抱起溫庭向閉關的密室走去。慕容瑾向來說一不二不容人反駁,他嘆了口氣,暗想有他們四人隨護,這三天應該也不難撐過。
“主人,魎失蹤了!”魍轉悠了一圈,回到密室時慕容瑾已開始為溫庭療傷,魑魅二人仍在他身後幫他續力。魍似是驚慌的屈膝跪下,低垂的髮梢掩藏了他臉上惡意的笑容。
“從昨晚就無人見到他,只怕他已帶著靈魄背叛了主人!現在說不定已將我教所有的秘密都……”
慕容瑾猛然瞪大雙眼,他心中巨怒,氣息逆轉中竟難以開口,噗得又是一口鮮血,眼前一陣黑暗眩暈。重新睜開眼時他再強提真氣,雙手按在溫庭胸口不曾有一絲移動。
“主人!魍!不要再說了!先來幫主人療傷!”
魑怒瞪魍一眼,魍低著頭爬跪到慕容瑾身後,也運起真氣送入慕容瑾體中。這才發現他的經脈多處有阻斷之相,虛滯不通,看來他受那老道臨死前一掌,傷得比自己想象中要重得多。
哼,現在他不管自己的內傷,拼了最後的力量為溫庭續命,還真是不要命了……不過也好,這些年他為了溫庭,惹得眾人怨聲載道,劫教上下早已人心浮動。他若傷重不治,正是自己的好機會……
魍暗有反心,但有魑魅二人在旁,他倒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只是裝裝樣子不肯出力。魑魅卻是忠心護主,慕容瑾為溫庭續命,他們則為慕容瑾療傷,都是憑著一股非成功不可的信念,等到第三日太陽西垂時,溫庭竟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溫庭……”慕容瑾已筋疲力盡,不眠不休的損耗真氣令他精神恍惚,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溫庭醒過來了,他不會死了……
“我救活了你……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慕容瑾眼前模糊,他想看著溫庭,但疲憊地睜不開眼,只能軟下身趴在溫庭身旁,撫著他的臉龐,不停的呢喃低語。
溫庭確是真的醒了,他默默看著歪倒在身邊的人。這個一向整潔高傲的傢伙,此時卻披頭散髮虛汗溼衣,修長的眉毛糾結在一起,精緻的五官攏著一層黑氣,憔悴的幾乎像換了一個人。他終於伸過手,整了整他凌亂的長髮,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手指順著他尖削的下巴慢慢向下……
慕容瑾,你說的沒錯,我早已失去殺死你的能力……但是,我能殺死你的心!
他神色不改仍是微微笑著,卻手掌翻動,並二指直嚮慕容瑾的咽喉點去。慕容瑾疲累之極精神恍惚,卻出於警覺身體自發而動,不等點向咽喉的手指落下,他已揮起一掌,集中了最後的力量,化解攻向他要害的危險。
手下按著的身體是這麼熟悉,慕容瑾疑惑地睜開眼睛,卻看到星星點點,一篷紅霧在眼前散開。再用力去看,是男人那一貫的笑容,卻唇吐鮮血臉白如紙,而自己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口上,勁力盡吐,骨斷筋折。
“不!不!”慕容瑾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竟失手錯殺溫庭!
他撲上前抱住溫庭,慌亂的欲再送內力進去,卻因撕心裂肺的劇痛,嘔血不止。因累極而昏睡過去的魑魅二人隨之驚醒,見此景俱是驚恐的欲扶住他們的主人,卻被慕容瑾一掌一個擊飛在牆邊。二人見慕容瑾竟似神志不清,魅匆忙去找莫知心前來,魑擔心地守在一旁,雖是心焦卻不敢再隨便靠近。
魍在旁邊打坐休息,將一切看在眼中,也是暗自心驚。想不到慕容瑾的功力如此深不可測,明明已損耗到極點,竟還有此餘威。
清涼水晶於2012…02…28 19:18釋出(二十四)無解死劫
“溫庭!溫庭!”慕容瑾拼命的凝聚真氣,空虛受損的經脈已疼痛欲碎,宛如遊絲的力量送入溫庭體中,如石沉大海再無一分效果。
“不用……再費力了……”溫庭呵呵笑了幾聲,口中湧出更多的血沫。慕容瑾驚慌地抱緊他,卻發現他小腹原本漸愈的傷口,被那一掌震裂,鮮血如小溪般流淌,帶走男人最後的生機。
他慌忙按緊傷口,溫庭緩緩抬起胳膊,似是想摸摸他的臉,卻費力的怎樣也夠不到。慕容瑾忙俯低身體,從來不知哭泣是何物的人早已淚如雨落,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阿瑾……我本想,既然起死回生,從此就……放下心中的恩怨,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