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發抖。她不用再進去了,裡面兩人是誰,在做什麼,都已經心知肚明。
裴後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門外。殿門還沒有關,小高擔憂的探出腦袋,看見裴後臉色蒼白向這邊走來,看來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為什麼每次來東宮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見到雲陽,為什麼李承勳執意把雲陽留在身邊,為什麼中秋家宴李承勳要把雲陽帶上,為什麼李承勳敢言之鑿鑿的說雲陽絕對不會對自己不利……
所有關於雲陽的事一件件的想起,裴後算是終於明白了。
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竟然跟一個男人攪合在了一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
她走去殿門,站在門外看著遠處,一動不動。小高忙利落的把門關上,然後看著裴後,不知是跪下請罪好,還是安慰她。
裴後想起當初抓到韓國夫人時,韓國夫人說過的那句話,“你救不了他的皇后娘娘,您最疼愛的兒子,很快就會成為一個離不了男人的騷·貨!”
真的是一語成箴了嗎?
她因多年幽禁於冷宮,再加上焚香多年體內殘有毒素,身體本來就不硬朗,每況愈下。如今受到如此刺激,只覺頭重腳輕,身體微微右側,眼看便要昏倒……
小高眼疾手快,上前扶住裴後。裴後抓住小高的手,深呼吸幾口氣,然後無力的問道:“什麼時候?多久了……”
小高估摸著時間,從去年的上元節到如今,已經過去一年零五個月。李承勳若是個姑娘,估計娃娃都快學會走路了。
當然這話就是打死小高他也不敢說出來,裴後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再敢刺激她。
於是小高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裴後忽然提高了聲音,厲聲問道,“多久!”
“去年……”小高小心翼翼的看著裴後,,見她神色沒有因去年二字有什麼起伏,於是接著說道,“去年的,上元節……太子不是,夜宿雲府了嗎……”
“去年上元節?”裴後略微思索便想起來了,去年上元節的晚上,李承勳心不在焉的在安福門觀燈,之後就先離開了。事後聽說李承勳先去看了江陵王,晚上又住在了雲府。那時裴後聽了這些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才恍然大悟。
她看著下面一臉擔憂的沈肅與崔十三娘,之後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攙扶著自己的小高,慢慢走下石階。
“十三,太子,不是最寵你的嗎?”裴後走到崔十三娘面前,低下頭,冷冷的問道。
崔十三娘見狀忙跪了下來,“小女該死,請皇后殿下賜罪……”
“沈大夫,太子那些日子常去平康坊你的住處,是真的治病嗎?”
沈肅沒想到裴後反應這麼快,竟然還能問到自己頭上,支支吾吾半天,道:“也不全是……”
“都知道!你們一個個都知道!就這樣瞞著我!瞞著我!若不是我今日來東宮!你們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裴後猛的用力將小高推開,指著跪在地上的崔十三娘與站在那裡的沈肅:“你們……你們……”
裴後扶著胸口,似是要喘不上氣,她的近身婢女見狀忙上前扶住裴後。
小高這時也跪了下來,然後向沈肅使眼色,示意他跪下。沈肅覺得自己並非宮中之人,沒有必要跪下,也沒有告訴裴後的義務,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裴後閉上眼,冷靜了片刻,然後慢慢的說道:“讓太子,來宣徽殿見我。”
“是……”小高低著頭,小聲回道。
睜開眼,裴後又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延英殿。轉過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上了步輦。
看著裴後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在門外,小高鬆了口氣,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崔十三娘見小高已經站起來,自己也站起了身,然後問小高:“這……這可怎麼辦?”
小高彎下腰,一邊揉著自己的膝蓋,一邊抬頭看著崔十三娘,說道:“哎呦,我的十三姐姐誒,您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挑這時候來延英殿啊……”
崔十三娘自然不知道剛剛小高扯謊的事,有些委屈的說道:“我碰到典膳廚送水的人,她說要送到延英殿。我想到此刻殿下和雲率在殿裡,擔心被外人裝上,便替她來送水。”
小高低頭看著崔十三娘腳邊,果然那托盤放著茶壺和茶碗。
小高知道崔十三娘心思縝密,對李承勳也算忠心,看來這次還都要怪自己要水喝,還有崔十三娘聰明反被聰明誤。
念及此處,小高站直了身子,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