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救出了醉香樓的兩個紅牌,還有幾個丫鬟。蕭公子……到現在……還沒有……沒有下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這次的失火,是什麼原因,查出來了嗎?”
“還不清楚,但是據在場的百姓說,火是從蕭公子的宅邸開始燒的……恐怕是……是有人故意縱火!”
故意縱火嗎?
墨竹的心轉過一個念頭,他調轉馬頭。
“我們走!”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東街不遠處,也有一個人,冷笑著,撕下了猙獰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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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的住處已經是一座空宅了。
走到門口,還沒有推門,墨竹以憑藉本能知道這裡是空宅,更是個佈滿了陷阱的空宅。
他揮了一下手,跟隨身後的侍衛們束馬而立,神情緊張,手扶著刀柄。
墨竹卻微笑,接過手下遞來的弓箭,拉滿,響箭飛出,刺穿夜空的虛偽。
入木三分。
這本是一支入木三分的箭,疊加在箭上的勁力,甚至可以穿透門板,但是響箭只是斜斜的淺入門扉,墨竹覺察到問題了。
一扇鐵門!
一扇用精鐵焊成的門。
但是白翼在蘇州的臨時住處為什麼要準備一扇鐵門,分明是早就預備好了要針對一個勢力龐大的人!
墨竹明白了,但可惜也晚了,他已經中計。
雖然他立刻調轉馬頭準備離開,然而確實是一切都晚了。
寂靜的街道突然擠滿了人,訓練有素的官兵踩著整齊的步伐從巷子裡走出,每個人都是面色冰冷,一言不發。
為首之人,正是全身鎧甲的白翼。
“左使,我們又見面了。”
他是笑得春風得意,墨竹身後的教徒,卻都已經恨得眼角爆裂了。
墨竹笑了,他的笑容帶著凝結冰雪的寒冷,卻不乏世家的高雅:“白將軍,看你的樣子似乎混得很不易呀。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奉旨南行,又為了哪一樁?是繼續誅殺意尼教的殘黨,為皇上清除心腹之患?”
“左使言重了。本官南行,絕對只是祭祖。”白翼尷尬地笑著,“如今天下四海宴清,意尼教又一直安分守己,偏安一隅,皇上更是有道明君,決計不會和你們計較這筆。”
“那為何派人焚燒七王爺的宅邸?據我說知七王爺離開京城後一路上是非不斷,各路江湖人物夜夜探訪,到了蘇州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白將軍一到就遇上走水的事情。不知道白將軍要如何解釋這個巧合?莫非真是某位王爺認為七王爺始終是皇上的隱患,執意要清除?”
“左使,這、這其中必定是有些誤會了。”
笑容越來越尷尬的白翼,有了惱羞成怒的前兆。
“誤會嗎?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誤會,能讓白將軍擔憂得將門扉改成精鋼鑄造,還特別調派了兵馬圍著我等,而後緩慢地與我解釋?”
這話說出,白翼的臉終於掛不住了。
“墨竹,我尊敬你雖是草莽,也到底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才好言與你。你若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休怪我不客氣!不錯,東街的火是我派人做下的,但是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只奉命執行!至於這裡的安排,本就不是針對你的,怪只怪你天堂有路不走,偏要闖進這地獄,打亂了我的計劃,害得我也不得不——將你一併誅滅!”
說罷,手中令旗揮動,於是士兵們按陣勢依次屈身跪下,竟組成了上中下三層箭,箭矢閃著幽幽藍光,顯然是沾了劇毒。只要他手揮下,便是萬箭齊發,縱然武功絕世,在這毒箭陣中也是難保周全。
墨竹看了眼身後,無一人貪生懼死,墨竹心中冷漠,緩慢點頭。
“白將軍,今日一戰是在所難免了,你備下的毒箭也是定要置我等於死地。我墨竹雖弱冠之年,閱歷尚淺,卻自覺坦蕩一生,無牽無掛,此時以身殉教,視死如歸,有何遺憾!只恨當年爾帶領大軍血洗江南之時,我竟一時心軟,手下留情,以致留下今日的禍害!”
此時夜風蕭蕭,墨竹聲音清冷,擲地有聲,加上他面容清麗,出塵若仙,只看得舉箭計程車兵們心生怯意,不敢敵對。
墨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敵人的影響,他脫下斗篷,潑墨般的長髮瀉出,轉過頭,清風微回,蕩起絲絲縷縷。
“爾等聽命,今日一戰,無論生死。若有突圍之勇士,不可戀戰,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