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識時務。
簡紓對祈禛的評價還算客觀。祈禛確實是祁國的鐵血王爺,但是僅限於戰場。祈禛很小便隨著舅舅走沙場,儘管沒有捲入皇宮的內鬥,並不代表他單純。畢竟是祁國僅存的王爺,該有的狠心,計謀他還是不少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祈禛是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至於對簡紓一再放縱的親近,除了同命蠱帶來的安全感外,與他們的這場邂逅也是脫不了關係的。天意難違,這是簡紓身臨絕境時,唯一的感慨了。當然這是後話。
祈禛出去後不久,玄焰便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公子,王爺要向您問話。”玄焰的聲音無悲無喜。
“他呢?怎麼不自己來?”簡紓故意問道。
“……”我也想問你,你對王爺做了什麼。
“既然他不來見我,也只好我去見他了”簡紓雖然被冒犯了,但總的來說,心情還是很好的。
王府,正堂上。
祈禛穿著正統的錦袍,紫色的錦緞上繡著的金龍頗為威武。他坐在堂中的檀木椅上,指間捧著細瓷的杯子,隱隱可以看見碧色的茶湯。他似乎感覺到簡紓的道來,衝著來人抬起頭。
簡述很久沒看見祈禛這幅勝券在握的樣子了,走到門檻時,頓了頓,才跨進去。
簡紓稍稍梳洗打扮了下。府裡的下人一直沒有搞清簡紓到底是什麼身份,便依著門客和男寵之間的標準,為他準備的衣物,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不至於失禮,卻沒想到這種正經中帶著風流的打扮分外的合適。一襲白袍,比棉布柔軟些,有不比綢緞輕浮,衣袖放了些,腰胯又收了些,似是量身定製,很是合身。
祈禛看見簡紓這身打扮,早上的氣稍稍消了些。簡紓梳著正式的髮式,又有幾縷散在下面。如是別人這樣做,必定是風塵俗豔,只有簡紓能夠作出酒仙人一樣灑脫的感覺。
祈禛見過簡紓平日的裝扮,知道他今天這樣有幾分討好他的意味,心情更是又好了幾分,唇邊都不由得帶了幾分笑。
“王爺不知召喚小人何事?”簡紓彎腰做了個揖,頭歪著,眼睛裡充滿笑意。
祈禛正要回話,突然覺得自己心情好的不太對勁。
簡紓現在做的,就像……。就像當初自己想要對簡紓做的!
攻心為上。
祈禛突然想起來,簡紓原本不是自願留在這裡的,甚至,不是自願認識他的。
想到這兒,祈禛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是叫同命蠱吧,自己和簡紓,也只有這微薄的聯絡而已。
“你是藥王谷的人?”
“嗯?”簡紓顯然對祈禛的開門見山不敢置信。簡紓還是紫陌時,除了他的醫毒之術外,可謂是豔幟高漲。為了修煉攝心術,紫陌勾引不少過青年才俊,每個都是手到擒來。除了攝心術的影響外,紫陌也是個溫柔的請情人,這也是理由之一。他雖然沒有對祈禛用攝心術,但祈禛明明也是動心了,況且還有同命蠱的功效。
“你是藥王谷的人。”祈禛的語氣已經是肯定了。
“是。”簡紓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藥王谷的名氣雖然大,但是行事低調,即使是谷中的弟子都未必見過彼此。
“你認得這個。”祈禛手指指桌上的藥箱。
簡紓進門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裡面最重要的已經不在,他就沒有再去關注。
“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是誰的吧。”還是肯定的語氣。
“是的。”簡紓現在倒像看看祈禛到底想要說什麼了。
簡紓太配合了,祈禛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紫陌已經死了。”祈禛放下了茶杯,他直覺覺得簡紓不會無動於衷。
沒有人在聽到自己的死訊還能夠無動於衷,即使他還活著。
沉默了半餉,簡紓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其實他想問的是,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祈禛像是知道簡紓的想法,“是皇上。”
是皇上。
“為什麼?”明明就已經退隱在江湖上了,還是免不了被牽扯。
祈禛見簡紓的眼光有些的渙散,也不忍繼續,指明找他的目的。
“和我進宮去。”
簡紓給了些反應,但似乎沒有聽清。
“和我進宮,我就告訴你一切。”祈禛朝著簡紓伸出手,“想知道事實總要先付出些。”
簡紓對皇宮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仔細考慮後還是覺得同意比較好。無論紫陌的死,簡紓的被困,還是他們的“融合”,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