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軒沒多久就能行動了,他顯然對侯雪城的崇拜意識到了極點,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他也無所謂,觀察這個徒弟的心性也是做師父的責任,雖然煩悶,也忍耐了下來。
侯雪城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卻因為要收朱軒為徒,帶他迴天山,而老太君捨不得,要求讓孫兒多住一個月,再加上朱靖的軟語硬求,所以他也就暫時留下來,當免費的食客,讓朱靖日夜服侍。
韓晚樓常常過來找朱靖,若是朱靖不在,就找侯雪城。她和朱軒兩人老是慫恿侯雪城出去走走,不過女人和小孩的身分,對他似乎起不了加分的作用。在一次侯雪城忍無可忍,將一隻香爐劈成細粉之後,兩個人便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其他要求。
這天傍晚,他運完最重要的心法,朱靖由於一早就去朝面聖,到傍晚還在朝廷議事,所以改由這個新收的小徒弟服侍他用膳,用膳完畢以後,便是他每天早晚的例行功課,清理他最寶貝的血旗。
一旁的小徒弟顯然覺得很無聊,在屋子裡不斷站站坐坐,但是又不願意離開這個酷斃了的師父。
正在煩惱間,婢女惜惜忽然奔了進來,“侯公子,相府的人來找王爺,但王爺正在面聖,沒法子連絡到他。韓姑娘出事了,好像被人擄走了。”
“什麼?韓姑姑被人抓了?那怎麼辦才好?”朱軒跳了起來,拉著侯雪城。“師父您想個法子救韓姑姑。”
侯雪城看了他一眼,繼續清理血旗的機簧。“和我有什麼干係?”
惜惜急道:“但是聽說那人指明要侯公子去一趟啊。”她說:“咱們已經派人去找王爺了,只要王爺一面聖完,馬上就會趕過去,侯公子,就求您也去一趟吧,王爺會不會遇到什麼陷阱?”
“哦,指明找我?”侯雪城懶洋洋的站起來,眼中多了興味。但是忽然想到韓晚樓的帶黴體質,又馬上坐下。但又想到朱靖可能遭遇危險,只得又站起來。如此站站又坐坐,重複很多次,屋中的其他兩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他。
“我去瞧瞧也好。”他終於下定決心,一臉沉痛,對朱軒道:“你給我把昨天教你的心法執行一周天,然後把大靜神功第一章的心得寫出來,我回來要檢查。”不再看朱軒癟起來的小臉,逕自換上夜行衣。
出門前,看到兩人呆呆的看著他,侯雪城遲疑了一下,問惜惜道:“你們山下之人,有沒有什麼方式可以去黴氣?”
惜惜嚇了一跳,忙回答,“咱們都吃豬腳麵線去黴氣的。”
“豬腳?”侯雪城的酷臉慢慢龜裂,“我不吃豬肉的,算了。”走沒幾步,又停下來,回頭吩咐道:“還是準備一碗吧,等我回來用。”
惜惜怔怔的點頭。
侯雪城輕輕的嘆口氣,看來以毒要攻毒,即使是豬肉也……。他一臉深惡痛絕的轉身離開。
到了相國府,他報了名字,下人將他引入後院,朱靖已經到了,正在和一個穿著怪異,頭剃的簇青,頭頂中間留一道只有指長豎毛的人僵持著。
另外有個身著儒衫,氣度高華的老人,正滿頭大汗的和朱靖說話,本來應該很威嚴的表情充滿惶急,八成就是韓相國。他走到朱靖身邊,把老人推開。「這怪頭人是誰?”
朱靖苦笑。“‘血笛魔君’的哥哥鬼見愁,專門替他找你報仇來著,他知道你曾經為了晚樓深入敵境,所以抓她來威脅咱們。”
侯雪城摸摸自己的玉簫,也不理旁邊那個唉聲嘆氣的老人。“那算韓晚樓倒楣了,不過為何總是她給我們找麻煩啊?”他瞪了韓晚樓一眼。
韓晚樓被鬼見愁緊緊抓著,顯然聽到侯雪城的抱怨,尖聲叫道:“侯雪城你不要說的那麼輕鬆,這次是你給我找麻煩,這人可和我沒什麼關係。”
侯雪城哼了一聲,倒也無話可說。他左右看看,懶懶的道:“反正就是要救這個女人,是嗎?”
那鬼見愁看到侯雪城,眼睛幾欲要噴出火來,“你就是侯雪城,殺我兄弟的仇人?你很重視她吧?我要她在你眼前死去,讓你嚐嚐喜歡的人被殺害是什麼感覺。”
侯雪城並未往他那裡看一眼,“怪頭人,你挾持這個女人也沒用,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看她不爽很久了,她最好早死早超生。”
“你……!”韓晚樓氣結。“侯雪城,你給我記住。”
侯雪城“哼”了一聲,“我才不要記住你,我要馬上忘記你。”他很不悅,帶黴的女人,哼。為何怎樣都躲不了她的黴氣啊。自己帶黴就罷了,還要帶黴給別人。
正在兩人乾瞪眼的時候,鬼見